“是。”
“衣衫拿上。”
司奕這才想起,轉身折回拿了濕衣衫跟上,須臾回身看向叢林,視線所及正是龍潛伏低的位置。
沒瞧見什麼,司奕蹙眉回頭,怎麼有股被人盯著的感覺呢?
須臾他快步跑到顧銘身側小聲道:“陛下,好似有眼睛。”
顧銘側目。
司奕立於顧銘身後又道:“陛下您別回頭。”
“方才打了朕,現下又用身子護著朕,這是打一巴掌又給顆糖?”
司奕微楞,“草民……沒……草民只是護衛陛下安危。”
“忠君?可朕怎麼覺得有些欲擒故縱?你知曉朕的心思,在朕身上就不要欲擒故縱,很危險。既不安全,那便快些回營。”
“……”
在顧銘看不見的地方,司奕給了顧銘一個白眼,心道:陛下怎麼就這麼自信?是不是高高在上的時日多了,就覺得旁人都得順他的意思?不過也是,他是帝王,旁人要是敢忤逆他,都得想想自己有幾顆腦袋……
司奕看向了顧銘的背影,對他的容忍是因為他長得像奕兒吧?可若查出來他不是奕兒,陛下還會這般不計前嫌嗎?若是因為對奕兒的愧疚而對他如此,他倒是可以大膽些,反正陛下帶著愧疚,於他也會愧疚……
司奕的眸子瞥向手間青絲腕,可若,查出來他就是所謂的奕兒呢?
司奕巡視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能走能跑能跳,也不算是個廢人,怎麼就說把他弄成廢人了呢?用他的愛來懲罰他?虐心虐身?罰跪?罰站?
等等……陛下那日是不是說廢了武藝?
司奕努力的回憶,突然眸子一亮,廢了武藝?!
那更不是他了,他這一身可不是一般人能敵的,若真的被廢了怎麼會是他。
他沒瘋也有武藝,所以陛下一定是認錯了!
司奕想到此,頓時鬆了一口氣,連跟著顧銘的步子都歡快輕鬆了些。
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入了大營。
顧銘回身道:“將衣衫交給……”
“草民知曉,今日守衛帶草民看過。草民順道傳膳食過來,就不用侍衛大哥再跑一次了。”
顧銘朝著人點頭,頗有種孺子可教的感覺。
待顧銘入了主營,司奕便跑著朝伺候顧銘衣食的營帳去。
還未靠近,聽見有人言語。
“陛下此戰可是要為皇後報仇?”
“來時聽宮裡的人說十有八九,皇後死後陛下一直鬱郁寡歡,得知死訊時甚至一夜白頭半月未朝,就是因為沒緩過勁兒來,那段時日,都是帝師忙著打理朝堂。”
“我們家頭兒那段時日也探宮中訊息,跟著整日整日的愁眉不展,那日子過得個叫提心吊膽。”
“是啊,皇後也是可憐,聽說跟隨陛下去互市中了暗算,被韃靼新任可汗阿沁勒擄了去,回來人就瘋了,你說他們怎麼就沒看住人呢……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就……哎……”
“自從朝中有人報了邊疆出事後,陛下便開始重整朝堂,而且第一件事就是商討主戰。”
“汝南軍糧一事也是阿沁勒的手筆,這次新來的自主參軍的都搶著要去前線,就是為了殺宿敵。”
“幾個將軍也與皇後交情頗深,我聽聞他們去前線也是想替皇後報仇,打韃靼都是朝死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