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岑。”
司奕駐足,顧銘拿了衣衫道,“我也要去,我手不方便,可否幫我一下?”
司奕壓下心中鬱悶回身看向顧銘,視線落在顧銘避開碰東西的手上。
忠君與不甘在心中糾結,須臾,司奕應下道好。
顧銘上前,司奕便退開些讓人先走。
顧銘眉目微動,司奕是在主動在讓他?
心中疑惑再起,顧銘徑直往前越過了司奕。在他走出些距離後司奕才跟上來,顧銘便確認,司奕不是避開而是在退讓,他已然知曉了?
二人默默無言的走到湖邊,顧銘停下步子,司奕也停下了步子。
“幫我除衫可好?”
司奕愣了一下,隨即將幹淨的衣衫放在石頭上上前。
他轉到顧銘面前,猶豫的將手伸向顧銘的腰封,抽出皮革帶子,解開卡扣,忐忑的挪開了腰封。
“放旁邊就好。”
司奕應著,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他方才屏住呼吸幾乎忘記了換氣。
隨著衣衫滑下,司奕看見了纏在手臂上帶血的紗布。
他偏開頭,轉而挪到顧銘身後想將衣衫退下來,然轉過去之後卻見顧銘除了滿背舊傷還是滿背烏青。
司奕頓時抬眸看向顧銘,這是……這是昨日護他被碎石打的嗎?
“你……你這些傷是……”
“戰場上留下的。”
“哦。”
司奕將話壓了下去,兩人就此沉默了。
待衣衫除了,顧銘便示意不用除了,他穿著褲子入了湖泊。
“不用怕我,我就在此處,你可選其他的位置。”
司奕也如顧銘一樣,只除了衣衫,隨後挪到顧銘稍遠一點的位置道:“你……你身上那傷,可有一條是為了救他留下的?”
顧銘側頭看向司奕,“我要說沒有,你可是又要罵我,還是又要上手?”
司奕偏開頭,咬了咬牙,死就死吧,反正他也逃不了了。
“我就隨口問問。”
顧銘目光定在司奕身上,看得司奕如坐針氈。
“有。”
有……
司奕看向顧銘,他之前說過他除了那人救他留下的一身傷?而他也捨命救過他,所以他們曾是腹背。
“你們……”
“這麼關心我與他的事?你還想知曉什麼?我都告訴你。”
“你,你……是陛下?”
司奕說完便惴惴不安的等著。
顧銘的目光頓了片刻,隨後淡淡的應了一聲。
縱然司奕做好了準備,還是心下發虛,他的心跳不自主的加快了好些。
“我……草民不識得陛下,陛下……”
“朕覺得你說的對,赦你無罪。”
“陛下……草民與他長的很像嗎?可草民不是他,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