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司奕四下觀望,順著樹往上爬,躲到枝丫茂盛處藏匿,等到那群侍衛走遠,司奕往下縮,轉而順著樹枝翻越宮牆落於另一座宮。
司奕前腳落地後腳便有人推門,他心急的四下尋地方藏匿,瞧見一個泔水桶也顧不得臭味,頓時鑽了進去,還將菜葉剩飯往外扒蓋住自己。
“搜,每一處都仔細搜,每個人也仔細瞧。萬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忽然有人揭開了他藏匿的木桶。
司奕立即屏住呼吸閉了上眼。
須臾,木桶重新蓋上,司奕緩緩睜開了眼,捏著鼻子一陣兒不舒服。
泔水桶裡的東西雖沒有腐臭,但混雜了很多東西還有魚鱗血水太過難聞。
很快,侍衛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最終消失不見。
“快將這些東西拉走送出宮,不知道又出什麼事了,要是閉宮幾日,這些得燻死人。快!”
又有腳步聲近,須臾司奕就感覺他得木桶一抖,接著便像是被車拉著移動。
出宮?那他不是可以去寒王府尋三哥哥?司奕心下一喜,忽然覺得這令人作嘔得東西好似能忍受了些。
宮人將木桶拉到宮門口,便有另外的人來接手。
須臾,有人聲道:“叔,這東西可是要送到城外?”
“是,送到城外的驛站放那條巷子裡,白日的時候,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和乞丐,便會來尋可以吃的。”
“哎,好。那我負責這車吧。”
話音剛落,司奕就覺著自己的桶動了起來。
出城?他不能出城,出城了他怎麼去寒王府?
司奕剛向爬起來,便有快馬疾馳聲,須臾,一句慎刑司辦案都閃開傳入耳廓。
慎刑司辦案?司奕蹙眉,怎麼聽得這樣熟悉?
司奕蹙眉,收回了剛剛觸及蓋子的手。
須臾,腦子中閃過了好些難以啟齒的畫面……
他被鎖鏈捆縛,有人在他背上開刀剜肉……
他被按於木桶,鑽心之痛入喉……
他被惡狼撕咬,纏鬥中痛的撕心裂肺……
然而這些折磨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影子慢慢變得清晰。
三哥哥?
顧銘在朝堂將顧允訂在龍椅上的一幕再次出現在眼前,顧允那張模糊的臉也最終變清晰……
陛下……三哥哥……他們……不是一個人……不一樣?
司奕抱著自己不停的抖,這抖因為懼怕也因為傷心,往事像連續的畫一面一面串起來。
只是他到現在都還不願意相信陛下就是他的三哥哥。
他的三哥哥怎麼能那麼對他,怎麼能把他扔進狼群,怎麼能用針紮他,怎麼能那般虐待他的家人……
他好痛,好痛……
司奕蜷縮起來,弓起的背像是被貫穿了鋼鐵,馬車軲轆聲還在繼續,他不敢發聲一直捂著嘴,硬是把自己捂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奕被一股涼意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