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抬眸看著司奕笑了笑,“朕也會。”
“三哥哥從何處學的?”
“三哥哥身側有很多侍女,哪一個都可以教。”
司奕好像明白了的點了點頭。
顧銘的目光往下回到手上。
司奕的言行並不像他見過的那些瘋了的人,難道真的只是將自己鎖在了年幼的時候?他迴避那些不好的東西,留下了他願意記得的?
顧銘心中疑惑,卻無法求證。可這一刻他內心激動且歡喜,司奕願意記得的人中有他。
“奕兒幫三哥哥牽壓頭好不好,這樣三哥哥編得快一些。”
“好。”
“腳抬起來。”
司奕抬腳,顧銘便將接了頭放置於他足下,“踩著。”
司奕看向繩索道:“三哥哥我喜歡玄色的。”
“好,三哥哥用玄色的線。”
司奕扭動著兩個手指,將線勾了過來,隨及將繩圈套進手指遞到顧銘面前,顧銘才發現他自己拿了繩子。
“手傷了別亂動,痛不痛?”
司奕搖頭,“不痛。”
“當真不痛?”
“有一些。挨著痛。”
顧銘取了繩子道:“為什麼喜歡玄色?”
“三哥哥為什麼喜歡。”
顧銘抬眸,司奕是喜歡他喜歡的顏色嗎?
他喜歡玄色,是因為玄色能藏匿汙濁,身在帝王家,他不可能如看上去那樣幹淨。
“因為奕兒喜歡。”
司奕抬眸,盯著顧銘看了半晌道:“我不喜歡玄色,我喜歡那個帶著一些煙紫的。”
顧銘瞄了一眼司奕,抿唇笑了笑,“那給奕兒編煙紫色的。”
“好。”
顧銘伸手從旁拿了放在司奕身側,以防他又動包紮的手。
天色漸暗,顧銘掌了燈,一直近天黑,他才將新編好的青絲腕重新戴在司奕的手上。
軍營中燃起了火盆,榆林的影子拉長在搖曳的火光下,他守在帳外一直未曾離開。
顧銘鑽出營帳,瞧見榆林時道:“奕兒餓了,尋些好吃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