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還是不救呢?
他沒看見司奕臣服,但見司奕滿身是血可汗都將人抱回來了,猶豫半晌,預設應該是臣服了,於是掏了銀針給司奕施針。
待行完針,司奕的脈搏比方才強了些許。
太醫鬆了口氣,這算是救回來了。
等到給司奕灌了吊著命的藥,侍從便按照王妃侍女的吩咐,將人送回了布康殿。
司奕是入夜了被抬著回布康殿的,因為衣衫沒了,只拿麻布裹了一圈,送人的侍從也沒入屋,就丟在了門口然後敲了門。
屋子裡的男寵起先以為是可汗要傳人,都躲在後面不敢出來,看見人影散了稀稀拉拉的往外走。
紅衣男子覺著奇怪,上前開了門,要關門時目光往下才發現司奕。
“我那個去,都別愣著了,過來搭把手。”
紅衣男子將司奕扶起一些,眾人瞧見才快步過去,合力將司奕攬進了屋送回床榻。
“他怎麼連件衣衫都沒了?”
有人小聲道:“許是伺候的時候被撕爛了,又惹了可汗生氣。”
紅衣男子摸了摸司奕的額頭,一股冰涼襲人。
“去我屋裡拿被子和衣衫,我給他換一身兒。”
有人應著轉身走開,紅衣男子目光往司奕脖子和腿上瞄,等人拿來了衣衫和被子,他便起身讓人都去外等著。
待屋子沒了人,他才掀開司奕裹身子的麻布,然司奕身上沒有他預料的吻痕,也沒有傷。疑惑之下轉而看了司奕的後腰,也沒有行房的痕跡。
紅衣男子盯著司奕,臉上疑惑更大了,莫非,他把可汗給睡了?
然,紅衣男子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司奕這樣的體格應該幹不過阿沁勒。
待給司奕換好衣衫,他將被子鋪好才去開門。
眾人依舊圍在外面,有人問道:“怎麼樣?傷的很嚴重?”
紅衣男子很疑惑的搖了搖頭,然這份凝重讓眾人頓時心疼了幾許。
“這狗東西,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人。”
“在這裡只能等死,這府上男的女的都不是好人,不如我們逃吧。”
“要是逃得掉,我們還會被困在這裡嗎?”
眾人都看向紅衣男子,男子嘆了口氣蹙眉沉默,前幾日有人給了他一個紙條,說陛下在互市附近,若能脫身便去互市尋北疆軍。他確實有了心思,可脫身就成了他最大的難題,他伺候阿沁勒這麼久,阿沁勒每次完事之後,心情好的話會允他去選好看的禮物,然每次都有十幾人盯著他。
他脫身難,這群人脫身更難,他們甚至都不被允許出府。
“今日晚了,都回屋睡吧。我來守著他,若是半夜出什麼事,侍從好歹也給我幾分面子會叫大夫來。”
眾人肩胛有不同程度的下沉,須臾哀嘆一聲便都回了屋子。
男子折回司奕身側,挪了個凳子到床邊,須臾又挪了矮桌,將燈籠一起挪了過來方面觀察司奕的面色。
守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司奕的面色見好,男子探入被子,察覺到回暖的體溫後鬆了一口氣,趴在矮桌上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日,奴隸每日都會送一碗藥過來,還親自看著紅衣男子餵了喝下才走。他用紙條將所有來自隋燕的人都告知了一遍,因著在不同的日子有奴隸出逃,主家會看管得更加嚴厲他還跟他們約定了一起離開的日子。
奴隸看著喝藥之舉,紅衣男子以為是旁人的吩咐,卻不知這是奴隸最後的告別,他要走了,帶著小啞巴一起走,他本想等司奕醒過來問問可還有什麼要緊的話能引起北疆軍的注意,可他等了這麼些日子等不了,阿沁勒明日就回來了,他們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奴隸看向紅衣男子,他沒法問紅衣男子是否要走,因為他的紙條寫著知曉之人皆會去,勿問勿傳,韃靼奸詐唯恐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