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棉一朝前走,想將冰飲遞給顧銘,司奕看見她往前瞬間將顧銘護在身後。
司奕手觸及腰身的時候,顧銘心中很不是滋味,即使他那樣嚇唬了司奕,司奕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護著他。
他當初是怎麼鬼迷了心竅,認為司奕會背叛他?
司奕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他,他憤怒時司奕縱容,他霸道時司奕順從,他卻仗著司奕的這份愛,讓司奕受盡了委屈和折磨。
花棉一說得對,他不該把自己認為對的都強加到司奕的身上,他們兩個要是開誠布公的好好談,根本不會有那幾年的誤會,要是他把心中所想告知司奕,問了司奕的意思,也不會有這一次的出逃,司奕更不會傷。
司奕是個活生生的人,不該按著他的設想活著。他可以天真毫無心機,可以善良如普度眾生的菩薩,而他本該給他的,是絕無僅有的偏愛和縱容,而不是教會他這世道如何險惡。
顧銘喉嚨哽咽眼睛也溢位些淚,他此刻不知道怎麼來表達自己,是感激?是愛意?還是自責?他順勢抱住司奕低語道:“愛妃這是在幹什麼?”
司奕愣住,顧銘應該看不到花棉一吧?他這樣子,顧銘會不會覺得自己瘋了?
顧銘在司奕思考的時候將人抱起,“愛妃身上的傷不痛嗎?剛醒就四處跑?”
司奕愣住,他記得清楚,在他昏迷之前,顧銘是多麼兇狠霸道,說了多麼殘忍的話,這怎麼突然又轉性子了?
顧銘抱著人挪到桌子邊坐下朝花棉一道:“他今早急著尋你滴水未沾,剛醒不宜用冷飲,還是先吃些東西護著胃。”
花棉一福了福身子道:“陛下說的是。”
司奕瞬間有些懵,他看著花棉一又看向顧銘道:“陛下能看見她?”
顧銘笑了笑道:“活生生的人站在那,朕怎麼看不見。”
司奕詫異,以為自己聽錯了:“活…….活生生的?”
花棉一笑,將冰飲放下道:“陛下和奕哥哥定有很多話要說,臣妾先退下了。”
顧銘點頭,花棉一福了福身子告退。
司奕看著花棉一走出門,走進陽光照出影子,最後消失在轉角的地方。
不怕烈日!有影子!腳沾地!她活著……她還活著…….
司奕臉上露出欣喜,那被巖漿腐蝕灼痛不已的心瞬間得到了寒泉冰飲。
顧銘拇指輕輕滑過司奕的臉頰,順帶將那晶瑩剔透的淚珠拂去,道:“瞧夠了嗎?朕能分一絲愛妃的目光了嗎?”
司奕感覺自己還沒醒,還在夢裡,他伸手捏著自己的臉狠狠的掐了一下。
顧銘抓著司奕的手道:“愛妃掐自己幹什麼?”
痛的……他沒做夢?
“陛下方才…………”
“朕方才嚇唬愛妃,朕不想愛妃離開朕,一步也不想”,說著嘆了口氣繼續道,“朕以前覺得朕待你好,可現在朕才明白朕待你不好,是朕太獨斷專行自以為是,是朕讓你懼怕讓你有事都不想與朕商量了,朕知道錯了,朕以後改好不好?你想當朕的皇後,朕問過欽天監選個好日子就頒旨,你想散了後宮,等朕尋到了合適的辦法就放她們出宮各覓良緣,你擔心那些叛臣,等你封後朕就大赦天下,朕以後只寵著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