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笑著推開竹籬笆入來,見花棉一盯著菜看,道:“看什麼呢?”
花棉一一把將東西抓了拿到司奕面前隙開條縫道:“這個是什麼?”
司奕道:“蛐蛐?”
花棉一看著司奕重複:“蛐蛐?原來它就是蛐蛐。”
老人將地瓜拿了個破簸箕裝著端到院中道:“別看蛐蛐了,來嘗嘗我家的地瓜特別甜。”
花棉一放開手,那蛐蛐瞬間跳了出去。
司奕靠著星火蹲下,老頭朝著花棉一道:“那有木頭樁子,挪兩個坐。”
花棉一順著老人手看去,跑去搬了兩個。
眾人圍坐,開始掰地瓜吃。
花棉一嘗了一口道:“好甜。”
司奕和喬曉都點頭,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吃。
吃著吃著那老人問:“你們是打算朝哪裡去啊?”
喬曉道:“打算去虞城。”
老人道:“那是要往沁周過?”
司奕點頭,老人又一臉憂心道:“你們可千萬別走私道那次幽嶺。按照你們來時的那條私道繞回去,去走商道官道都成。”
花棉一口中含著地瓜不便說話,但也好奇的看著老人,喬曉道:“為什麼?”
老人道:“哎呀,這件事說來話長了,那次幽嶺吃人啊。”
花棉一背後一涼,司奕也正經了些。
喬曉道:“怎麼說?有妖怪?”
老人道:“那次幽嶺的鬼怪可是嚇人得很,進了次幽嶺可就沒人活著出來。我那個兒子就是不信這個邪,非得和村上那些年輕小夥子一起去為民除害,可這人一進了次幽嶺就沒出來過了。你想想一百來號人怎麼可能全部沒了。那不是鬼怪是什麼?”
老人說著哭了起來,提起袖子擦淚,“兩年了,一點兒音信都沒有。”
司奕道:“官府不派人去查嗎?”
老人道:“去了啊,全村都去找裡長了,裡長帶著村民去報官,縣令派了好幾十人去尋,去尋那天,有人在次幽嶺的入口見著被扒了皮的屍首,血肉朦朧的,下半身還被咬的稀爛,可嚇人了。”
花棉一心生忌憚,努力吞嚥了一下抓了司奕的袖子。
司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老人繼續道:“那縣令是個好人,就是這樣傳言他還是讓官差自願前去查探,有幾個自告奮勇的進去了,可那些官差進了次幽嶺就再也沒出來過。那縣令因此背了幾條人命,被官差的家人鬧得貶了職,後來上任的縣太爺沒有辦法,只能提醒每個行人避開那次幽嶺。你們沒從官道換文書嗎?”
司奕道:“還沒來得及去換入境文書。”
老人見幾人也不像壞人,又擦了擦淚道:“難怪你們不知道,你們要是去了那官差就會提醒你們的。”
司奕看了喬曉一眼,心道:一百來人悄無聲息的消失,那五百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