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沉了一口氣道:“為朕效勞的不只清侯司,朕的恩澤自會跟著各個司的功績作評,悶聲做事有了功績才是存立之本。”
督使道:“是,臣謹記。”
顧銘擺手,人退了出去。
須臾,顧銘指了指內閣摺子的地方,劉公公上前將摺子端了過來,顧銘提筆開始批閱奏摺,批閱了一會兒道:“給世子的信件是驛站送的?”
劉公公道:“是。”
顧銘點頭沒再說話,劉公公擱旁邊道:“陛下送驛站這事兒奴覺得不好。”
顧銘提筆起,合上一本奏摺,又開啟另一本道:“為何不好。”
劉公公道:“陛下禦筆,要是被人仿瞭如何是好。”
顧銘笑:“他們若是想仿朕的筆跡,用的著截那書信?這奏摺上多的是。”
劉公公聽罷覺得也是,但又總覺著不對,他道:“要是看不到摺子的人想仿呢?”
顧銘笑著抬眼看了看劉公公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若朕被迫親手寫調令,他們也會知道是假的,字跡無用。”
劉公公好似明白了,添了茶水之後退在一邊,禦書房安靜了。
翌日天剛亮,顧銘帶著隨行四十來人一道出了都城城門。
這次顧銘騎的是他的戰馬九逸歡,是百裡同宗的汗血馬,但與百裡不同。
百裡擅長護主,九逸歡不僅擅護主還擅攻擊,它渾身烏黑,那馬匹身側帶著械開的銀槍。司契隨行騎的是司奕的戰馬百裡。
司奕一行人離了河邊之後沒多久就尋了鎮子換了馬車,喬曉負責和司奕輪流趕車,日夜不休的走了兩天。
花棉一窩在馬車裡,但為了方便行事,她還是穿著男裝。
如今他們已經入了沁周地界,只是在私道上走看不見什麼城池,能瞧見的都是些小鎮鄉村,偶爾還能遇見幾戶人家。
司奕喜歡這樣的山野小路,一路上跟花棉一第一次看見牛差不多,看什麼都新奇。
喬曉突然感覺自己帶了兩孩子。
這不,司奕和花棉一看見人挖番薯叫喬曉停在路邊,兩人下了車給了農作的村民銀錢,自己跑田裡去刨土挖番薯了。
村民那是歡喜啊,他送幾條番薯,這兩人就幫忙把這一小塊地的番薯挖完,還給他錢,他看司奕和花棉一就像是看著人傻錢多大冤種,不僅熱情還給車上的喬曉也遞了糖水。
喬曉在臉上拍了一下,嘀咕道:“誰叫你最大,帶孩子了吧?”,說著看向一臉興奮的司奕和花棉一,“你倆真的是在逃命?能不能尊重一下逃命這兩個字?”
沒一會兒花棉一和司奕就挖了一大筐番薯。
司奕見那村民沒有車,道:“老伯你怎麼把這個拿回家?”
那老頭笑著道:“這好說,揹著回去就成,這些個地瓜送給你們,辛苦了啊。”
司奕看了一下馬車道:“老伯你家遠嗎?順道就用馬車馱回去。”
那老頭更開心了,道:“喲,這怎麼好意思”,說著走上小路,朝遠方指了指道,“就是那。”
花棉一跟在司奕身後上了路,朝那人指的方向看去道:“那順路,老伯家裡有水嗎?正好我們洗個手。”
老頭笑著道:“有有。”
司奕讓花棉一入了馬車車廂,自己上了馬車前室,朝著喬曉道:“喬大哥,搭把手。”
喬曉下了馬車,隨老頭一起將番薯抬起放到前室後面,司奕將番薯拖拽到中央間,隨後人都上了馬車,
那老頭坐喬曉身邊朝他笑,想來是第一次坐馬車,手抓著前室板子抓得很用力。
喬曉甩鞭,馬車前行,沒一會兒幾人到了村民的家。
這家不大,茅草屋,看樣子就兩個就寢的地方和一個客堂,旁邊支起一個棚子,裡面是灶臺,屋子用竹籬笆圍了個院子。
院子裡旁邊圈了個圈,裡面有兩只雞,一公一母,沒圈的地方種了些蔬菜。
司奕道:“家裡沒人嗎?”
老頭將竹籬笆開啟嘆了口氣道:“本來有人的。”
喬曉和司奕對視一眼,這好像說中了老頭的傷心事,兩人幫老伯將番薯搬下來抬入屋,老頭用竹子盆從水缸裡弄了些水來,“你們先洗洗手,已經午時了若是不著急走得話,我烤地瓜給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