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趕緊捂著司契的嘴道:“父親小聲些,小聲些。”
司契心驚膽戰問:“有人看見你入內閣嗎?”
司奕從司契手上逃脫,搓著自己耳朵道:“我在陛下書房看的。”
司契瞬間變了臉色,道:“陛下允你看了?”
司奕道:“陛下說隨便我看,但我沒告訴他我拿了入殮冊子。”
司契道:“我看你是傷剛好又皮癢了。”
榆夕入來就看著司契在兵器架子上抄了家夥要揍司奕,司奕趕緊躲到榆夕身後,司契怒道:“混小子,我看你不是來看我的,倒是來氣我的,你給我過來。”
司奕道:“我又不傻,你把鞭子收起來再說。”
司契道:“你那皮糙肉厚的還怕鞭子?我看你是想把棍棒烙燙都受一遍。”
榆夕攔著道:“叔父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司奕過來,何必發這麼大火”
司契將鞭子一丟,道:“這混小子就是欠抽,就王爺能管住他。”
話剛說完,三個人都愣了一下,司契尷尬的道:“我是說陛下,就陛下能管住他。”
司奕見司契把鞭子丟了,從榆夕身後走出來,剛走出來司契又抓起鞭子,司奕頓時往外跑。劉公公瞧著司奕大驚失色的跑出來,後面還有一人拿鞭子追,頓時擋在司奕身後將司奕護著。
侍衛見著也是一驚,轉頭朝裡堂看就看見侍衛所的主簿拿著鞭子要打貴人,司奕一把拉了劉公公道:“快走快走。”
司奕上了轎攆,那抬轎攆的跑的飛快,司契喘著氣朝司奕道:“混小子,你要是再跑慢點,你看我扒不扒了你的皮。”
司奕遠遠的回:“父親,我知錯了,我現在去向陛下請罪。”
父親?新來的侍衛們大驚,沒想到這個和善的主簿是陛下最寵愛妃子的父親!難怪統領一直對他客客氣氣的。
榆夕走出來,對著侍衛道:“看什麼?沒有活要幹嗎?”
侍衛散了,榆夕笑著道,“叔父,司奕好不容易來一趟,還給你攆走了。”
司契收了鞭子,道:“要是不攆他這一趟,他定不會跑去陛下那請罪,奕兒沒見過什麼壞人,朝堂爾虞我詐,要是被有心的抓到把柄,可是要有一場風波的。”
榆夕看著司奕遠去的方向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叔父的心情我能懂。當初父親在命懸一線之時派人將我兄弟二人送往寒王府,太妃仁慈在風口浪尖收留我兄弟二人,若非陛下以手中兵符作保,我們兩兄弟當真會成為喪家之犬過街之鼠,感念陛下恩德我兄弟二人才有了今日。叔父為我榆家沉冤昭雪,榆夕也時刻銘記。”
司契看了榆夕一眼,道:“為人父者,誰不愛子?先皇退位之時未曾下放皇權也是因為愛子心切,後嗣奪嫡何其殘忍,他將陛下遠調北疆,幫助雍王鞏固皇權,可雍王辜負了先皇一片籌謀,陛下重親情,雍王萬不該動玉太妃和顧音公主。先皇信任你父親,才會讓我接手此案,貪汙救濟糧是何等大罪,要不是我跟你父親接觸過深知他的為人,也不可能那麼快查出疑點。只是可惜他和你母親。逝者已矣,如今你跟你哥都是大將軍,誰還敢造次。”
榆夕朝司契笑著,捏著人肩道:“叔父,茶還煮著呢,我們先回去暖和暖和。”
司契轉身入了裡堂,司奕坐在轎攆上嘆氣,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不問先看刑訊冊子了。”
司奕有些低沉,他這一說,顧銘還不會不會允他看其他的了?
劉公公偷偷瞧司奕道:“主子不開心?”
司奕搖頭,劉公公又道:“主子的父親當真是英武,若非年歲大了些,定然能追著主子跑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