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的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
這句相信,要是是在北疆說的,該多好。
顧銘的手慢慢回應了司奕,最終將司奕擁緊了。他的眼裡有了若隱若現的淚,嘴角也牽出了笑意,隨及在司奕額頭吻了一下,道:“知道錯了就好,不哭了,不哭了。”
司奕聳著肩,如同年幼時受了委屈一般在窩在顧銘懷中。
待到司奕情緒穩定了些,顧銘便將司奕抱起,更衣之後兩人回了椒房殿,顧銘也沒再折騰司奕,用完膳之後便擁著人睡了。
第二日,司奕睡到妃嬪請安才醒,醒時顧銘已經離開。
司奕稍作梳理便應了各宮嬪妃的請安,出奇的是,花棉一和齊香雲竟然給他送了些早膳糕點,說是孝敬他的。
妃嬪走後,司奕吃了早膳沒一會兒就有太監來傳他,說是陛下要他去朝堂。
司奕目光微沉,上一次他入朝堂是歸還西南兵符,這一次,怕是因為童辛書的死。他著人更衣戴冠去了朝堂。
司奕一進朝堂,就感覺有幾雙惡毒的眼睛盯著他,也有幾雙擔憂的眼睛盯著他,童閣老更是揭了官帽一副誓死而歸、怒意橫生的樣子。
司奕走到禦前跪下行禮:“陛下!”
顧銘道:“愛妃起來,來朕的身邊。”
司奕被顧銘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有些愣,不過依著顧銘的話起身走上前去。
顧銘將司奕拉到身側,道:“童閣老說愛妃杖打死了他的孫女,要彈劾愛妃,朕想問問,愛妃為何要仗殺宮人?是因為嫉妒?”
司奕聞言立即跪下:“陛下,臣若是因為嫉妒就仗殺人,那後宮豈不是被臣仗殺完了。臣倒是很好奇,後宮之事是如何傳到朝堂?”
司奕說著目光掃過眾臣,繼續道:“臣昨日黃昏宮門落鎖才處罰了人,今日早朝就到了各位大人耳朵裡,不知道的,還以為各位大人在後宮安排了暗客。”
朝堂頓時竊語,司奕眉目微低繼續道:“陛下賜臣鳳印,暫理後宮,第一日晨昏定省,舒妃就盯著臣看,臣雖為妃也是男子,她如此毫無禮數,將陛下置於何處。”
“一派胡言,陛下莫被他巧言令色欺騙。”
“臣知道朝堂之上,後宮之中,定有不少人恨臣這個妖妃,這紅杏都說要出了牆才讓人惦記,臣沒想出就被人惦記了,若臣什麼都不做,陛下後宮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了?要是有人誣陷臣與後宮女妃有染,臣如何面對陛下,陛下定也會毫不留情杖殺了臣,臣自當做點兒什麼以示懲戒。”
顧銘的目光落在司奕身上,隨及淩厲的看向童閣老。
司奕繼續道:“然而這威還沒立,她就出言不遜藐視陛下,還就說要童閣老在殿前彈劾臣,要置臣於死地。陛下,她都這樣放肆了,公然挑釁朝堂君威,臣還不仗殺她,陛下君威何在?”
司奕說著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道:“臣只是陛下的妃子,眾朝野都知的叛臣,臣唯一有的權利便是鳳印賦予的,然而鳳印管理不了後宮,還要受人威脅,連處罰了有損陛下顏面的嬪妃都要被彈劾,他們是不服臣嗎?他們是不服陛下。陛下要處罰臣,臣也認。不過,臣可是記得清楚,後宮不得幹政,本以為舒妃只是說說,沒想到這手竟真能伸到朝堂上。臣憂心陛下,朝堂上勢大的家族為了利益,是不是也要威脅陛下,往小了說是脅迫天子,往大了說,他們是不是還想要翻了朝堂生出覬覦皇位的心思。陛下,這鳳印著實燙手,臣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