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道:“有勞。”
太醫起身,道:“公公著人隨我去取藥。”
劉公公道:“奴跟太醫去,小德子看著主子。”
“是,師父。”
劉公公引著太醫一路向太醫所去,大概半個時辰後帶著另一個小太監,一人端著洗藥,一人端著吃藥來了。
司奕的性命關乎他的性命,劉公公不放心加以他人,親自伺候了司奕沐浴又餵了藥,接著又命小德子去取冰塊,等到冰塊回來,又親自給司奕敷上,就這樣一直更換伺候到天亮。
小德子在一旁瞧著也沒敢睡,看天時辰差不多了對劉公公道:“師父,陛下應該要更衣了。”
劉公公趕緊摸摸司奕的額頭,這下徹底鬆了口氣,他把手中替換的帕子給小德子,道:“再敷上一個時辰,沒有發熱便不用再敷了,你等會著人去取一個煎藥的小碳爐放在院子門口。”
小德子應下,劉公公摸摸懷裡的藥,估摸著等伺候了顧銘更衣再來給司奕煎藥。想罷,他匆匆朝禦書房去。
等劉公公到了禦書房,房裡的燈已經燃起,他步子快了些挪到門口:“陛下,奴來伺候陛下更衣。”
“進來。”
得了允,劉公公帶著一群端著衣物配飾的太監入門。
顧銘坐在案桌前抬眼看了看劉公公,繼而放下毛筆起身。
劉公公瞧了瞧顧銘案桌上的奏摺疊放次序,這架勢,已經是起來好些時間了。
劉公公一邊幫顧銘更衣,一邊道:“陛下沒睡好?”
顧銘閉眼不語,劉公公便不再問,過了一會兒,顧銘道:“你也沒睡?”
劉公公手頓了一下,繼續替顧銘繫腰帶,笑著道:“奴伺候主子不敢懈怠。”
顧銘睜眼瞥了一眼劉公公道:“他……還沒醒?”
劉公公道:“主子還未醒。”
顧銘放下手整理了一下冕旒,道:“今日你不用跟著去朝堂了。”
劉公公有些詫異的看著顧銘,繼而心下歡喜俯首道:“多謝陛下。”
劉公公伺候完顧銘更衣又為顧銘傳了早膳,等到顧銘去往朝堂他才轉身回椒房殿。
小德子守在司奕身邊片刻不敢懈怠,他一眼瞧著劉公公,握著剛換下來的帕子迎上去,“師父,今日這麼快?”
劉公公瞧著小德子的黑眼圈,道:“你下去休息吧,守了一夜該累了。”
小德子道:“不累,師父更累。”
劉公公笑了笑,但笑容快速被擔憂替代,他看向司奕道:“下去歇著,今日晚上你去禦書房候著。”
小德子聽罷有些惶恐,劉公公道:“今日陛下定睡得早應當不用你怎麼伺候,不用怕,當練手。”
小德子這才應下退了出去。
劉公公走到床榻邊伸手摸了摸司奕的額頭,“終於退下去了,要是再不退,叫奴如何是好。”
劉公公再次給司奕換了帕子,見司奕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便挪到門外親自去取了水掏出懷中藥開始熬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司奕從恍惚中醒來,他頭痛欲裂、昏昏沉沉還全身無力,喉嚨幹灼好似走了好幾日的沙漠。
“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