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雖然不懂交響樂,但是也能聽出臺上克里斯多夫正在指揮的交響樂演奏要比上一首更好聽,情緒更加飽滿,更能讓人代入感情。
隨著音樂的律動,眾人彷彿隨著交響樂一起回到了那曙光戰爭的年代,無數的英雄史詩築成了了那個時代的傳奇。
樂曲越發激昂澎湃,眾人也隨著樂曲更加激動,提爾不僅回想起了這一年來的冒險生涯,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前面兩個爭論不休的聽眾也同時坐直了身體,似乎想要衝上去與無形的敵人戰鬥。
隨著時間的推進戰鬥越發激烈,眾人的精神也越發繃緊。終於,曙光來臨了,戰爭勝利了,沉浸在音樂中的提爾彷彿聽到了眾人的歡呼與慶祝,慶祝又一場大勝的到來。在歡呼和慶祝中音樂漸漸停止。
眾人瞬間爆發出了強烈的掌聲,就連提爾也情不自禁的送上了掌聲,沒想到音樂也能有這麼大的感染力。前世的音樂大都短小,可能也是與人們生活愈發現代化,生活節奏也越發的快,人們的精神也越發浮躁,因此這種較長的音樂模式早已凐沒在了歷史之中,現代的人們總是更喜歡短小輕快的音樂用來放鬆。
但是這是否說明較長的音樂模式就不如短音樂呢?至少現在的提爾覺得不是,這種較長的音樂如果真的認真去聽反而會將自己的感情帶入其中,與音樂共鳴;而短小的樂曲通常就很難做到這一點。
“你還不承認克里斯多夫大師的優秀嗎?看看這首曲子吧,這絕對超越了以往所有的交響樂,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像是…就像是曲子有了靈魂!”
“我從來沒有說克里斯多夫大師不優秀,我說的是不要總是給大師太大的壓力!不過我覺得大師這首曲子似乎並不完整,雖然不影響曲子的優秀,但是還是讓我有一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聽著前面的兩個聽眾爭吵,提爾也感覺到了這個曲子的不足之處,這個交響樂和之前演奏的交響樂比較來看,確實就像是有了靈魂。但是這首曲子似乎用了一種新的方式來表達感情,也可能正是因為用了一種新的表達方式才使得這首曲子並不完美,反而有些生澀,但著並不影響提爾對這首曲子的高度評價。
根據原著來看,應該是十年之後主題音樂才會逐漸在阿爾託流行起來,但是現在的克里斯多夫大師就已經嘗試用這種創作手法來創作曲子了,而且已經達到了比較優秀的效果,只能說大師不愧是大師,無論是哪種領域的大師都絕對不能小視。
這次沒有中場休息,因為下一首交響樂本身就是用來休息的。這首交響樂是克里斯多夫大師的學生創作的,自然也會由他的學生進行指揮。
悠揚的音樂響了起來,和之前克里斯多夫大師較為嚴肅的交響樂不同,這首曲子似乎只是在單純的展示音樂的美好,像是一壺茶水,翻滾起伏,最後歸於沉靜。隨著樂曲的悠揚,提爾恍惚之間似乎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人生總有許多事情,就像是船後的波紋,總要過後才覺得美。
曲子結束,周圍的人們都在交口稱讚克里斯多夫大師的學生真是名師出高徒,能將音樂的單純美好展現的如此淋漓盡致。只有提爾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早已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他想家了,他懷念那段在父母羽翼庇護下的無憂無慮的日子,哪怕家教很嚴,童年也捱過不少打,但提爾就是想回去,重新過一段那種無憂的日子。
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這個宇宙距離自己的宇宙很遙遠,遙遠到提爾哪怕成為了真神也不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更何況,找到了回家的路又怎樣?沒有父母親人的家鄉還是家鄉了嗎?
提爾擦乾淚水,掩去了自己的軟弱,因為他沒有資格軟弱。我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悲傷,但是父母親人的微笑與鼓勵永遠是我們心靈最溫柔的港灣。但是現在,提爾已經連最後的港灣也失去了,他只能自己承受一切,卻不能向外人奢求溫柔。
克里斯多夫大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重新站在了臺上,但是現在的提爾已經無心去聽了,他只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明明周圍都是熱鬧的人群,但他卻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
音樂會順利的結束,坐在包廂的大公夫人率先鼓起了掌,接著大公也熱烈的鼓起了掌,掌聲蔓延開來,響徹了整個聖詠大廳,克里斯多夫大師也站在臺上一遍又一遍的鞠躬致謝,一切都昭示著這場音樂會取得了重大成功!
只有提爾孤單的鼓著掌,看著旁人都在入對出雙的向大廳外走去,而自己只是孤身一人,默默的跟著擁擠的人群前進,提爾聽著周圍人都在與身邊的人不斷的討論著音樂會,但是自己卻無人可以訴說,彷彿就像被整個世界所遺棄。
等提爾走出門廳,銀月那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彷彿給周圍鋪上了一層清霜。
“溫妮!你聽到我的音樂了嗎?我為你作的音樂在聖詠大廳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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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爾轉頭看去,正是剛才作出引得提爾共鳴的音樂的那位克利斯朵夫大師的學生,他現在正在激動的抱著一位美麗的女士,向她訴說自己的激動。
“我聽到了,維克托,真好聽,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音樂家的,我始終堅信著。”
溫妮溫柔的摸了摸維克托的頭,溫柔的說道。維克托似乎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突然對那位女士單膝跪下,深情地執著溫妮的手,說道:
“溫妮,我愛你,兩年了,每次我在創作音樂時你都會陪在我身邊,鼓勵我,安慰我,給予我靈感。我愛你,不光因為你的樣子,還因為,和你在一起時我的樣子。我愛你,不光因為你為我而做的事,還因為,為了你,我能做成的事。我愛你,因為你能喚出,我最真的那部分。我愛你,因為你穿越我心靈的曠野,如同陽光穿透水晶般容易,我的缺點,我的軟弱,在你溫柔的目光裡都會煙消雲散。”
溫妮捂著嘴,似乎沒有料到維克托會這麼突然的向自己求婚,但是她的眼裡卻泛起了霧氣,兩年多的陪伴,自己也早已深深愛上了維克托,自己只不過是音樂家協會的一個小小的前臺,維克托卻是克里斯多夫大師的學生,前途光明無限。因此即使自己深愛著維克托卻也從沒有想奢求過與他踏入婚姻的殿堂,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幾乎要擊暈了溫妮,她有些慌亂的說道:
“維克托…維克托…這是真的嗎?我…我也愛你,但是…這裡沒有見證人,我們要不要到教會去…”
往日遲鈍的維克托卻突然之間彷彿開了竅:
“不用去教會,我們就在這裡見證,這座聖詠大廳就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了正在駐足觀看這一幕的提爾,一般來說求婚的見證人一定要請一個有身份的人,這將象徵著婚姻的牢不可破,提爾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騎士服,但是騎士服上的紫羅蘭花紋和帶著的紫羅蘭徽章無一不昭示著提爾不低的身份,瓦歐力特家族的徽章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維克托眼前一亮,趕緊上前兩步拉出了提爾,有些緊張得問道:
“這位先生,不知道您是否願意為我們的婚姻做個見證?”
被抓住的提爾還能說什麼,吃了那麼長時間的狗糧,結果被放狗糧的人抓住了,還能怎麼辦?自己又不能一巴掌給這個又讓自己傷心,又讓自己吃狗糧的可惡的維克托扇到一邊。只能惡狠狠的瞪了維克托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維克托雖然不知道這位騎士為什麼要瞪自己一眼,但是看到了提爾願意為自己的婚姻做見證就高興的把這些事情拋之腦後,趕緊拉著提爾來到了溫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