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吃葷?”鄒司禮見她只顧挑著素菜,問出了聲。
豎著耳朵等了半晌,陳燦雯就跟被按了定格似的,似動非地動停在那兒,下面的詞就是吐不出來。
鄒司禮裝作沒聽清:“嗯?”
陳燦雯這才點頭:“很久不吃了。”
鄒司禮讓人把葷菜撤下去,服務員過來時陳燦雯立刻抿緊了嘴唇,戒備地縮排沙發裡。
鄒司禮在短暫的沉默裡打量著她,烏青的眼圈和抖動的眼皮暗示著她的心煩意亂,如果只是作為一樁傷人案的倖存者,這樣的反應似乎過激了些。
鄒司禮又點了幾道素菜。陳燦雯攔住他,示意自己根本就不餓,點那麼多也吃不下,何必浪費。
她是個節約的人,鄒司禮是個大手大腳的人,從來就沒理解過節約二字是什麼意思,只要是他請客,哪怕是小餐館也得擺盤出國宴的氣勢,他不能容忍別人對他的第一印象是摳。
服務生再次拿好選單離開,陳燦雯這才緩緩坐直了身體,長長吐了一口氣。
鄒司禮問:“雅典娜的雕像是誰放在這裡的?”
即便雅典娜從宙斯的頭顱中破出,但希臘正統宗教代表仍是宙斯而非雅典娜。
“我不知道,只是聽說了那些案子之後,有一天在網上刷到了一個帖子,說這個修道院裡有人捐贈了一個雕像,大家可以自願去悼念。”
“你也在普愛醫院就診?”
陳燦雯聽見鄒司禮說出自己的事,嚇得呆住,她像那種反應遲鈍不靈敏有缺陷的小孩,而不像年輕人。看來當年那件事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治療這麼多年,估計沒少吃藥,卻把人越治越呆。
鄒司禮耐心等待著她的思緒轉彎。
一分鐘之久,陳燦雯才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在普愛醫院見過你,你的主治醫生是不是程東之?”
陳燦雯睜大了眼睛:“你也是?”
鄒司禮沒回,給了一種預設的假象好拉近距離:“你現在還有去?”
“去得少,偶爾去我都是想拿藥,但是程醫生一般都不給我開太多,他說讓我嘗試著戒掉。”
“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我覺得怪怪的,診療方式也是怪怪的。”
陳燦雯睜著眼睛看鄒司禮,眼神很模糊空洞。不知道是在疑惑為什麼說程東之怪怪的,還是也在想程東之平日裡在她面前事否有怪異的行徑。
“那你是怎麼知道那些未成年少女也是ko的受害人?你為什麼要說也?你的意思是不是當年你被綁架,也是ko做的?”
陳燦雯聽見綁架這兩個字就有應急反應,雖然已經習慣接受,但肢體還是會悄無聲息地洩露出慌張。她頭疼地皺起眉,指甲用力抵著手掌心:“這些案件,論壇上都有人討論過。”
“哪個論壇?”
“國內的很多都有,還有那個交易網站……fg,也被人深扒仔細分析過。”
警方可從來沒有公佈過任何與ko有關的案情資料,那這口子,只可能出現在對方的自己人手上。
“你每天都刷論壇?不害怕嗎?”
“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