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各大高校都還在放寒假,夏櫻每天的日常就是待在家裡,去超市逛一逛,然後再是去醫院。
何恩婧調取了夏櫻在醫院的就診報告,竟意外發現了她竟然……懷孕了。
曲應騫聽到這個訊息,眉頭皺了一下:“有物件嗎?”
“我覺得應該是萬博南,她在大一的寒假時,曾給萬博南當過貼身秘書,至於有多‘貼身’,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最清楚。醫生說,萬家的老總也派人來調查過她就診的檔案,非常不信任,又盯著讓夏櫻重新做了一次檢查。不過,萬博南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
另一名警察補充道:“我這幾天晚上監視夏櫻,也沒見萬博南出現過,她也沒去找過萬博南,兩個人好像完全沒有交集。”
周遙說:“騫哥,我這邊查到了肖洋不停彙款的賬戶資訊,不過情況不太好,是海外匿名賬戶。”
如果只是為了收錢,幹嘛近乎完美的掩去自己的身份?這個賬戶的主人這樣做,根本就是知道“肖洋多半會死”,並且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會引人追查對方的身份,所以提前做好了保護措施。
何恩婧猜測道:“難道是夏櫻為了能和萬博南在一起,殺害了肖洋?”
好朋友間因愛生恨的戲碼,放在普通人身上,多少令人膈應。但在見過眾多黑暗的警察眼中,這種型別的案件早已是層出不窮。
曲應騫什麼都沒說,只囑咐了一句:“別過早下結論,繼續盯。”
來之不易的年假就這樣被破壞掉,不僅不能按時下班,要處理的雞飛狗跳反倒沒完沒了,彷彿開業大酬賓似的,市局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業務旺季”——輕軌上的小偷、電話裡的詐騙犯不停地刷業績、流竄的保健品傳銷團夥、飯局上喝了幾口馬尿就開始對實習生動手動腳的領導……讓各單位的警察們忙得團團轉。
因著加班,曲應騫至少又得有一段時間不歸家。鄒司禮見不到他的人,就只好自己跑來市局。
他這人深諳做人的道理以及處世的標準,每次來都不會空手,永遠是禮比腳先行,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有口福。
曲應騫靠在椅子上,邊吃東西邊來回翻看著肖洋從會所到國貿大廈的那段監控,想從中找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他的嘴巴雖然嚼個不停,目光卻很沉靜,好像坐在和式茶室內與人對弈的圍棋手,全神貫注地思考著什麼,只是手指撚動的不是黑白子而是木簽子。
在接連吃了兩串烤串之後,他從桌上的塑膠紙巾包裡抽出兩張擦了擦嘴,開始一輛一輛分析當晚進入國貿大廈的車輛。
進入的車輛很少,所以很容易排查,但都沒有發現夏櫻或萬博南的蹤跡,也沒發現有什麼嫌疑車輛。
能進城南巷的路,並不是只有一條,修建的大路需要過橋,但除了過橋這一方法,也可以走隧道、小路,還可以坐船。
而且晏城的小路並不是死衚衕,反而像個四四方方很寬敞的洞口,這要是一段一段路去模擬追查,估計得查到下輩子。
鄒司禮閑得無聊,就坐在一旁刷手機。
網路能刷到全世界的新聞,大事小事無聊奇葩事,想刷多久刷多久,反正永遠也看不完。那些文字配影象流水一樣刷過鄒司禮的視網膜,結果什麼都沒剩下,一會兒就看序列了。
螢幕頂端忽然彈出來一個視窗,來了條微信。
鄒司禮懶懶點開一看,是群發的訊息——各位親朋好友,愛子良辰已定,吉日待訪,吾有薄酒,以謝良友……
鄒司禮一看地點,居然是自己的會所,再一看發訊息的人,萬宗然。
“萬宗然的兒子才多大,就要結婚了?嘖嘖,英年早婚啊。”鄒司禮嘀咕了一句。
曲應騫聽見姓萬的名字,耳根敏感地一動,偏頭問:“誰?”
鄒司禮把手機給他看:“qz汽車的老總,明天他兒子在我這裡辦結婚。奇怪……這麼大的事他為什麼不先直接聯系我?”
按理說講排場的老總需要辦什麼隆重的宴會,都會直接給他發資訊,他再安排手下的人去佈置,這樣顯得更有誠意用心一點。
唐佳手上接的業務,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老闆,想攀關系的,鄒司禮不會管,但若是萬宗然這種級別的,鄒司禮就得上趕著攀關系,壓根兒不會拒絕。
而且這事到臨頭了才發資訊通知參加婚禮……看上去顯得想萬分低調一樣。
曲應騫看著那資訊,萬宗然就發了愛子婚禮,時間和地點,連他兒子兒媳的名字都沒寫。
作為婚禮的主人公,不可能會忘記,那就只能是有意為之。
曲應騫問:“新娘是誰?”
鄒司禮:“我怎麼會認識?他兒子我都只見過一面,話都沒說過。”
他和萬宗然的交集也僅僅只限於他敗家的在qz買過幾臺車,卡一刷,那幾輛車就扔進了車庫裡基本沒怎麼開過,賬單裡刷出去的,其實是捧場的人情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