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憐吃了幾口就想吐,實在有點吃不下去,勉強喝了點橙汁。
曲寬彥抽了張紙仔細地給他擦著嘴角,嘴角上火,又裂開了口子,輕聲問“明天去學校嗎?”
關憐聽見了,隔了好一會兒搖搖頭,他不想去學校,曲寬彥想了想,勸道:“去吧,過幾天就考試了,能快點進入狀態,也快要發準考證了。”
關憐慢吞吞地起身沒說什麼,他覺得吵,想去書房待一會兒。
曲寬彥拉住他,讓關憐看著自己的眼睛,“憐憐,你說過上大學之後要給我買東西,要賺錢給我花還算數嗎?”
關憐迷茫的眼神慢慢聚焦,不知怎麼的眼淚又流出來了,歪過頭看著他,費力淺笑輕輕點了點頭,算的。
曲寬彥抬手給他抹去眼淚:“你要說話算話。”
第二天一早關憐像是恢複了正常,早早地起了床,曲寬彥被浴室的聲音吵醒,伸手一摸旁邊已經沒人了,不遠處傳來光亮,怎麼起這麼早?
兩個人照常吃了早飯,意外的是關憐吃了一整碗的雲吞,胃口還可以,在學校門口也沒有提前下車,和曲寬彥肩並肩走進去,“憐憐?”曲寬彥叫住他,關憐回頭好奇地看向他,“怎麼了?”
曲寬彥朝他安心地笑笑一起往前走。
沒幾天就要高考了,班上氛圍變得有些奇怪,沒有過去的那麼劍拔弩張,竟然相對輕鬆一些了,大概快畢業了,莫名的感性在蔓延吧。
關憐走進教室,林願馬上圍了上去,“關憐,你怎麼請了這麼多天假?”
關憐沒什麼表情,“家裡有點事。”
迦仁煥路過也在關憐的位子旁邊站了一下,丟過來一包巧克力,“我媽從國外帶回來的,挺好吃的。”
關憐有些意外抬頭看了看他,“謝謝。”
迦仁煥挑眉點了點頭,“這幾天的試卷放你抽屜了。”
關憐伸手摸到抽屜裡一疊整齊的試卷,他好像一整個星期沒來了,這麼久了。林願和迦仁煥看關憐不太想說話就回去了,估計在家裡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迦仁煥走的時候看了陳乘一眼,陳乘果然在緊盯著關憐,陳乘也想上前說話,可是之前鬧得這麼難看,他再過去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曲寬彥那邊也挺熱鬧的,蒲浩然看他和關憐一起請假,好奇地問:“你和關憐是親戚嗎?怎麼總一起請假?”
蒲浩然說著眯起了眼:“我怎麼看你們長得有點像?”
曲寬彥:“你才知道?他是我弟弟。”
何盡然在不遠處嚇了一跳,真的假的?
蒲浩然也有點懵,反應過來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差點信了他的鬼話。
蔣蔣湊近小聲問:“你們這段時間幹嘛去了?都快高考了還請了這麼久的假?”
曲寬彥比了個噓,“秘密。”
上課鈴響了,大家趕緊坐好等老師來,不出意外還是發卷子,高考之前就是白天考試,老師晚上講試卷,保持做題手感。
江崇敏不經意間掃過關憐,他正安靜地坐著,眼神沒有聚焦不知道在看哪裡,手裡拿好筆在等試卷。
他身形薄的跟一張紙一樣,肩膀的骨頭明顯的突起,像是隨意來個人都能撕碎他一樣
這三年她眼睜睜地看著關憐長成一個大孩子,個子高了一些,人也更精神,但是現在看去,好像一切又回到最開始了,恢複起來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楊玉平的死對於關憐的打擊是巨大的,可如今她曾經滿腔的憐惜此時也只是漠然,甚至還有惡心。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之前一樣,但一些看不見的東西在悄然流逝。
江崇敏近來中午一直都沒回家,在這裡批卷子,成績很快出來了,關憐的卷子一如既往的漂亮,輕易地考了全班第一。
試卷發下來大家互相看分,本以為關憐成績會掉下來,沒想到仍是拔得頭籌,只能暗暗想有些天賦是羨慕不來的。
陳乘課間去上廁所特意路過曲寬彥的旁邊,跟他還差個十來分,他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