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鑫羽正在忙,店裡生意挺好的,她掃過店裡的一圈人,看見了站在一旁等座位的曲寬彥…還有關憐,她從來沒想過曲寬彥會來這種地方,他帶著玩的味笑低頭和關憐說著什麼,眼睛彎彎的,原本淩厲的長相現在卻異常溫柔。
她沒見過曲寬彥這樣笑,平常大多是一副又有禮貌又有距離感的樣子,說再多的話也拉近不了一厘米的距離。
他像一個和他們一樣的普通學生,假期裡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出來吃小吃,沒位置就排隊等,一股腦地說著無聊的事情。
她太習慣於仰視他了,差點都要忘記他也是一個高中生。
她從曲寬彥來到這的第一天就被吸引了,出眾的長相,高挑的身材,以及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家世。
她媽媽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訊息,就讓她主動出擊,她一開始接近她確實是奔著他的家庭背景去的,就是要攀附權貴,但時間久了,真真假假她自己都忘記了,越是得不到的她就越想要,越是曲寬彥拒絕她,她就越想曲寬彥多看她一眼。
送橘子糖那一次頂多是試探,石頭扔下去了,連個水花都沒有。
她是校團委的,高二開學演講那一次她終於有機會了,有了聯系方式,訊息只要是關於餘子溫他有時候會回複,那段時間她以為曲寬彥喜歡餘子溫那種型別,她就開始模仿那種沒心沒肺的性格,說話方式,行為舉止,想盡辦法創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她對餘子溫的態度也是越來越惡劣。
校籃球隊訓練她一直都跟著,曲寬彥跟球隊的關系看起來都不錯,她找機會搭話,寥寥幾次對話曲寬彥都有回應,她一直以為曲寬彥就是那種話少的人。
她長這麼大也第一次相信熱烈少女會捂化冰山的愚蠢言論,她以為時機差不多成熟了,生日聚會那天想邀請他過來,結果電話都沒打通。
再後來高三了,曲寬彥也退隊了,成績卻直線往上漲,而她怎麼也沒擠進去那個班。
她在學校很少能看見曲寬彥,更別提說話了,她從餘子溫那裡問出來了地址,不死心甚至去曲寬彥家裡找他,那次沒見上面,連門都沒進去。
再後來第二次去的時候,沒等她繞到正大門,遠遠地就看見那棟漂亮的洋樓二樓的窗戶被開啟了,那人標誌性的很少打理的長卷發,餘子溫的鄰居,殺人犯的兒子,在她的印象裡關憐明明是個陰森的瘋子,現在她面前的更像是不諳世事的小王子。
為什麼關憐就在這?他為什麼沒住在他的貧民窖?他們什麼關系?
關憐看見她了,短短的幾秒鐘的對視,率先錯開視線,回了房間,彷彿沒看見她一樣。
她就站在那沒動,果真沒一會透過好看的圍欄裡關憐開門來到了後花園,行動遲緩像是身體不舒服,慢慢坐到椅子上,閉著眼睛在曬太陽。
好像有感應一般,那個她有一陣沒見到的人也出來了。
已經五月份了,慢慢要進入夏天了,曲寬彥穿著短袖皺著眉頭抬眼看了看頭頂算不上烈的太陽,走到關憐旁邊把手邊的椅子放在關憐正對面,今天微微有點小風,天氣很好,花園裡的花花草草一片盎然。
她像是被人打了一棍此刻有些暈頭轉向,反應過後趕緊躲了起來,轉角把她擋得嚴嚴實實,曲寬彥看不見她,可她耳朵卻聽得一清二楚,眼裡一目瞭然。
曲寬彥背對著她,把關憐的腿搭在自己身上,上手從他的腳後跟向上捏揉著。
關憐皺著眉頭,那隻腳在曲寬彥的手心裡不安分地踹了一下:“不能輕點?”
說完好像有意無意地往她這看了一眼,那眼神裡有什麼,赤裸裸的嘲諷和挑釁,那種頭皮發麻的恐懼感慢慢地從後背蔓延。
關憐在學校的樣子她知道的,對人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是惡劣,她也親眼見過關憐沖曲寬彥露出那種不耐煩的神情。
那…那現在他是什麼意思?在宣示主權?在向她展示曲寬彥在任由他玩弄嗎?
曲寬彥像是笑了一聲,抓著他的腳不讓他動,“忍著點,有一段時間沒活動了。”
寧玉的眼淚慢慢湧上來,甚至淹沒了耳朵,曲寬彥在說什麼,關憐接了什麼話她都已經聽不清了,關憐還是那個瘋子,而且還是個活生生的變態!他為什麼要用腳踹曲寬彥?為什麼要這麼惡心她!
他在用一種侮辱曲寬彥的方式告訴她不要靠近,曲寬彥是他的所有物,幾乎僅憑這一點,她就可以判定,關憐根本就不喜歡曲寬彥,沒有人會把自己喜歡的人當作物品。
為什麼不喜歡他還要霸佔他?曲寬彥是個傻子嗎!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