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談戀愛,明年這時候就準備結婚了。”
“臥槽,你神經吧哈哈哈哈哈,你他媽跟一男的結什麼婚?”
範路南聽見這句話憋不住地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笑著卻發現曲寬彥的神情仍是那種看起來沒什麼情緒,眼裡卻堅定認真。
“你…你說真的?你要跟一男的結婚?”
“嗯。”
“你沒瘋吧?你清醒嗎!你腦子裡裝的什麼?”範路南極力發問,試圖喚醒被迷了心智的曲寬彥。
“我很清醒。”曲寬彥並沒有被範路南的情緒幹擾,平靜地回答他的問題。
“你徹底瘋了,你一旦結婚,你以後什麼東西都要分給他,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範路南恨鐵不成鋼,一副有病嗎的表情,他想不通。
“不用等以後,我現在就可以給他。”
範路南徹底無語了,白眼要翻上天,“你們是真愛,你們高貴,你們牛逼。”
“你就沒想過和祁與樹有以後?”
“我們怎麼可能有以後?我瘋了,我家裡會殺了我的,他是男的,我怎麼可能和一個男的結婚,用腳想也知道。”
“那你怎麼要求他真的愛你?”
曲寬彥一句話把範路南問住了。
“你來找我幹什麼?”曲寬彥看範路南接不上話,於是扯開話題。
範路南支支吾吾,“那什麼…那個…祁與樹不是在梁姨的系裡嗎?我想…算了就是…”
曲寬彥笑了,“你不找他,他能過得更好,他不需要你。”
“我又沒怎麼要求他,就老老實實跟我在一起,而且他也能得到的更多。”
“那你以後結婚生子,你讓他怎麼辦?”
“我可以給他一大筆錢,他幹什麼都可以。他這個人不知天高地厚,整天做白日夢,想幹出點事哪個不花錢,指望他自己,幾輩子都賺不來,給他一筆錢都不知道怎麼花呢,日子過得連狗都不如。”
說著範路南想起他高中時候的窮酸樣,老風扇吱呀作響,夏天晚上黏膩的汗,住的破出租屋,返潮的水泥地,不知道穿了幾個人才輪到他的破襯衣,真他媽窮啊,就這樣想著不自禁嘴角發出冷哼。
範路南明明露出的是鄙夷不屑的神情,卻奇怪地讓人感覺有一種傷心的窒息感。
曲寬彥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怪他拋棄你?”
“他拋棄我?他有什麼資格,我本來也看不上他。”
曲寬彥沒再接著這個話題,“你怎麼不直接打我媽電話?”
範路南擰著眉毛說著從口袋掏出煙,夾煙的手一直在抖,火點了幾次才點上,吸了一口之後像是在思考什麼,煙就一直放在那讓他燒。
半晌之後才說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他當初連祁與樹報考的學校都不知道,祁與樹騙了他,聯系不上他的時候,就樂呵的準備去新學校堵他,發現人不在的時候傻眼了,他以為祁與樹會在他身邊老實的跟條狗一樣。
上個月才找到祁與樹在洺洲港,他明明記得祁與樹很怕蟲,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跑南方去。
他本該去抓住他狠狠質問,但他退縮了,祁與樹明顯是想跟他徹底斷開,上大學遇見更多的人,還喜不喜歡他都難說。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跟他見面,他躲起來一個月了,沒辦法找到曲寬彥這。
“我媽他們下週二有研學彙報,你問她在哪裡。”
範路南點了點頭,低著頭目前停在幹淨的茶桌面,動了動薄唇,“那什麼……你覺得祁與樹他…他離開我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