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憐抬眼看他,沒說話表示預設了。
最近複習強度高,加上臥室裡不透光,躺上去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曲寬彥從浴室出來關憐都已經睡著了。
曲寬彥靠在枕頭上,側著臉看著關憐,他根本不困,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想讓關憐陪他午睡,此刻他安靜的睡顏讓他沒了心思,鑽進被窩裡摟著他,像一開始說的,陪他睡一會兒。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關憐就醒了,曲寬彥圈著他胸前冒出汗,關憐把他手拿開,坐了起來,讓自己清醒清醒,他一會兒該回去了。
曲寬彥手被拿開之後又自己攀上來,面朝他靠在他的腰側接著睡。
關憐低頭看著他露出來被壓紅的耳朵,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去,曲寬彥為什麼總喜歡碰他的耳朵,這有什麼好玩的?
關憐有些粗糙的手碰到曲寬彥冰涼的耳垂,沿著他的耳廓軟骨摩挲了兩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關憐習慣性地皺起眉頭想著,手上不小心用了力。
曲寬彥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向關憐,“怎麼了?”
關憐一時間有些心虛,掀開被子,“我走了。”
“等等。”曲寬彥一下精神了,伸手把窗簾按開,拉開抽屜,拿出一部手機,遞給關憐。
在關憐猶豫之際曲寬彥已經把手機放到他那件舊外套裡,“我怕聯系不到你。”
關憐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脫掉睡衣開始換衣服,剛把上衣脫掉餘光瞥到曲寬彥站在床邊盯著他看。
曲寬彥走近他,一把摟過他的腰吻上他。
每每這時候,關憐似乎覺得自己是個變態,這些想法被任何人聽到大概會大罵關憐的無情,透過把別人踩到腳下來滿足自己見不得人的慾望,可是關憐不這樣想,他從來沒有這麼想掌控什麼,用狗來形容一個人,是褒獎,忠誠者被馴化之後固定下來的,一種基因的特性。
曲寬彥像是被他無形中馴化,敏銳地知道他在想什麼,在做什麼,他的喜怒哀樂,知道所有的一切,然後縱容他。移步圍脖。
關憐忍著叫出來的聲音,哆哆嗦嗦地問,“曲寬彥…你只會當我一個人…的狗,對吧?”
曲寬彥抬起頭,把他抱在床上,牽著他的手勾住自己脖子上的項圈,“上面有你的名字。”
曲寬彥似乎真的知道他在想什麼,甘於在他眼裡是這個樣子,對他來說結果沒有差別,最終都是相互馴化,潛移默化之中,就像人類和小麥,小麥被培育為專屬農作物,人類再也不用到處遷移,與此同時,也困住了自己。
關憐眼裡把他馴化成為他想要的狗,但是他始終沒法松開繩子的,只有他時時刻刻牽著的時候才不會亂跑。
這個時刻已經不是很遠了,甚至越來越近,關憐已經不想松開了。關憐眼裡對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是那根繩,勾著他的項圈,套住自己的手。
眼裡千差萬別,最終殊途同歸,何樂不為。
這場酣暢淋漓的情事在四點多徹底結束了,兩個人流了一身的汗,曲寬彥仍舊抱著他愛不釋手,楊玉平並不能成為他們的阻礙,他們最終只會屬於對方。
曲寬彥幫他吹了頭發,把護發精油擠在手心,塗抹在關憐的發梢,關憐默默地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他安心地享受在曲寬彥給他造的象牙塔裡,他們就這樣已經度過兩整年了。從09年年尾那個寒冷的冬天開始,像是經歷了一整個瀕死到重生,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好,都還好。
如果他們在一起上大學,他到時候每個月都有了收入,他想把錢拿出來供兩個人生活,他想用完全自己的錢給曲寬彥花,也算是還了現在的人情。
曲寬彥想送關憐回去,被擋在門口,“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