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眼
關憐睜開眼時天剛矇矇亮,小夜燈慢慢亮起,關憐在床上愣了一會才坐起來。
昨晚零零散散的記憶沖進腦子裡,他不想回憶,也不想接受他發瘋無理取鬧的樣子。
他喪心病狂到覺得曲寬彥也在逼他,清醒後才發現關別人什麼屁事,說是曲寬彥捆著他,倒不如說他在捆著曲寬彥,某種意義上,他比曲寬彥自由得多。
關憐輕微的動作把曲寬彥吵醒了。
“怎麼了?”
“沒。”
曲寬彥把頭往他身上湊了湊,靠在他肚子上摟著他的腰。
“頭還痛嗎?”
關憐沒說話把他手拿開,起床去洗漱,書房已經被整理幹淨了,書桌上的書整齊地放著彷彿從來沒散落過,晨曦趁虛而入照在桌角,旁邊是昨晚撕壞又被捋平的稿紙。
關憐看了眼上面的內容,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果然,他睡一覺就好了。
關憐恢複正常了,曲寬彥之前的輔導老師早早地來了,在家裡給他講了一早上的題目,關憐很聰明一點就通。
有老師的這幾天關憐從心理上安定了許多,早上有人帶著他找思路,下午自己訓練,晚上做好反思總結,狀態一穩,時間過得很快。
複試需要提前到學校那邊去,一大早九點鐘開始考試,當天去來不及。
江崇敏打來電話,要帶關憐去買車票,訂酒店。
曲寬彥說道:“我買過了,我和他一起去。”
“身份證,準考證一定要準備好,別亂吃東西,讓他心理壓力不要太大,大後天早上我去送你們。”
“好。”
江崇敏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鄭重其事,“曲寬彥,你知道這事他來說非常重要,他和你不一樣,你不要自私地去幹擾他,等明年你也能跟他上一所學校。”
“我知道。”
“好,就這樣,你多照顧他。”
隔天中午曲寬彥收拾好東西去書房叫關憐,關憐看了眼日期,習慣性皺眉,“今天才7號。”
“提前過去適應一下那邊的環境,可能床會有點睡不慣。”
“不用。”
“走吧,東西收拾好了,到那邊一樣複習。”
關憐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起身收拾東西,曲寬彥進來幫他一起。
“身份證呢?”
“考試袋裡。”說著把嶄新的考試袋放到早已軟塌的書包裡,這個袋子是江崇敏專門給關憐準備的,他很愛惜。
關憐拎著書包和曲寬彥一前一後走出門,江崇敏就坐在客廳,關憐瞬間不知所措,即便他和曲寬彥的這種關系已經被知道,但是明面上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曲寬彥手裡還拎著他試卷袋,他問心有愧,以一種不齒的身份站在這裡。
曲寬彥看他怎麼不走了,伸手去牽他,下一秒被急忙甩開,看到關憐躲閃的眼神,頓時也明瞭,不再說什麼。
江崇敏毫不在意這些,沒等關憐給她打招呼,上前問,“身份證,準考證都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