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圈
這天剛從醫院複查出來沒多久江崇敏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問關憐身體的恢複狀況,快期末考了,最好回學校上課,老師這一段時間講的重點難題會比較多。
這點江崇敏倒是不怎麼擔心關憐,曲寬彥的水準到底在什麼情況,她沒底,作為老師還是想讓大家一起進步的。
這倆人還是要回學校的,不能在家裡待了。
關憐像往常一樣起來早讀吃早飯,曲寬彥起得比平常早,按他平日的作息,這個時間早自習都該結束了。
曲寬彥踏進班裡的一刻,整個班都沸騰了,一下消失了兩個多月的同學突然回來了,大家很是想念,蒲浩然第一個沖上去,“曲大少爺你可終於回來了!我靠,我們前幾天跟高一那群小屁孩打比賽,差點沒打贏……”
“對面別提多髒了…”
“他們都說你跟南極科考隊去探險了…”不少人在旁邊起鬨,幾乎呈一種簇擁的方式讓曲寬彥回到位子上,關憐從後門默默地走進來,迎面撞上陳乘的視線。
陳乘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故意撞了他的肩膀。關憐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覺得莫名其妙。
早自習江崇敏來看早讀,把關憐叫了出去,大家這才發現關憐今天也來上學了,仍是陰沉沉的,常年見不到笑臉。
江崇敏從資料夾裡抽出一張紙,“之前有一場少年班的預選還記得嗎?排名不錯,這是七號高考的準考證,我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怕你身體吃不消,原諒老師的自作主張,去試試吧,記得身份證帶著。”
關憐拿著這張輕飄飄的紙愣在當場,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崇敏慈愛的眼神,心頭劇震,眼眶發熱,當時很匆忙他以為那只是普通的內部測卷,突然明白江崇敏為什麼總給他打電話,送來很多押題綜合卷,自己一直等的機會突然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之
那天晚上江崇敏在警局門口告訴他的是真的,一切都會好的,老師會竭盡所能讓你去找屬於自己的人生。
關憐激動地想說什麼,喉間酸澀一時間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江崇敏見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
“回去複習吧,老師還得批卷子。”
關憐甚至不敢折這張紙,一回到班裡就夾進課本裡面,這恍然間成為一個秘密,這是他可以不動聲色離開他不想要的一切的武器,這也是高考不是嗎?
考試就在幾天之後,關憐改變以往的習慣,一大早開始做卷子保持手感,下午和晚上把之前的錯題再重新做一遍。
因為在學校的原因,和曲寬彥的交流也減少了很多,晚上李伯把兩個人接回家之後關憐洗完澡就跑去書房,夜裡差不多兩點鐘才去睡覺。
曲寬彥在關憐寫完最後一題之後敲響書房門,關憐朝門口看了一眼自顧地收拾東西,曲寬彥像是得到默許一般,走了進來。
“今天在忙什麼睡這麼晚,午飯也沒吃?”
曲寬彥從旁邊把關憐的書包拿過來,幫他裝書。
關憐沒有搭理他的話,看到曲寬彥拿起桌角那邊書,猛然間想起什麼,一把推開他,把書奪走,搶奪之間書頁被翻開,一張稍有厚度的紙落在曲寬彥腳邊。
關憐撲上前去,指尖剛觸及紙邊,卻被曲寬彥搶先一步,那人看不出來什麼表情,盯著手裡的準考證看了一會,抬眸看向面前緊張的人,關憐手心裡都是汗,死盯著他的手,他怕下一秒會變成碎片。
“你別動它!”
曲寬彥唇邊溢位輕笑,眯著眼睛在關憐臉上掃視,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驚恐又心虛的表情,鼻尖都嚇出汗了,怪不得答應得這麼順利,原來這就到期了,真是聰明。
曲寬彥臉上的鄙夷之色深深地刺痛了關憐,這下在他眼裡他徹底變成了一個騙子。
關憐顧不上這麼多,緊張地喊道:“還給我!”他怕曲寬彥給他撕了。
曲寬彥像是沒聽到,又把準考試翻過來看,等到關憐忍不住想去搶回來時,指尖一鬆,那種一定意義上決定關憐命運的紙張被輕飄飄地當作垃圾一樣被曲寬彥隨手一扔。
關憐的視線緊緊追隨著那張紙,見它落地之後連忙趴到桌腳旁,小心翼翼地撿起來,還好,是完整的。
曲寬彥看著關憐緊張的樣子唇邊的弧度慢慢消失,“憐憐,這就是你說的高考?”
關憐下意識想解釋什麼,“不是。我.......”
“那這張準考證是假的,還是你說的話是假的?”
關憐躲著他的視線,腦子裡亂作一團,“不是,我一開始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你真的要去考?我要說不呢?”
關憐愣了一下沒時間回答他的問題,猛地跑到大門試了門把手,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鎖上了,移步圍脖。
客廳裡只亮著一盞夜燈,已經很晚了,於姑姑和李伯早就回去了,家裡只有他和曲寬彥。
接著傳來下樓的腳步聲,關憐著急地喘著粗氣朝他看去,“曲寬彥,你不能關著我,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得去考試。”
曲寬彥避開他話,手環上來,伸進他的睡衣裡,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他小腹的傷疤,上面的凸起滑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