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津有一些意想不到,解釋道:“別介意,如果你們是一對兒當我沒說。”
“不是。”
陳津聽見關憐的反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嗯,下次來我就直接要手機號了,之前還顧及你們的關系。”
關憐沒看他也沒說話,把桌子扶正,轉身去後面拿包朝店門走去,踏出店門之際突然停下回頭看向陳津,嘴角勾出莫名其妙的笑,唇間發出輕微的氣音,眼神裡滿是輕蔑,“你下次見他,記得告訴他。”
他也好奇,曲寬彥對於這種同類到底是什麼態度。
陳津被看得汗毛豎起,關憐是什麼意思?好意提醒嗎?
他一直以為關憐和那人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刻他不這樣覺得了,如出一轍的冷漠,只是一個在面上,一個在裡子。
關憐的左手幾乎沒法動,整個胳膊發脹,硬撐著騎車回家,他今天得解決關伯明,他得正常生活。
果真和他想的一樣,關伯明就坐在他的房門口等他,手機上幽幽的光照著他骷髏一般的臉,像是來索命的厲鬼。
關伯明聽到腳步聲,朝樓梯口看,關憐就站在燈下面,太暗了看不太清表情,關伯明眼睜睜地看著關憐往後退了兩步,趕緊起身追上去。
“媽的,給老子站住!”
關憐把關伯明引到巷子裡,猛地轉身把關伯明打倒在地上,拳頭狠狠地落在關伯明的鼻子上,頓時鮮血直流,關憐忍著疼痛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你要再來找我,我就殺了你!”
關伯明怒不可遏掐著關憐的左臂的傷口,把人掀翻在地,朝關憐的肚子上猛捶。
“跟老子在這嚇唬誰呢,跟你媽那個臭婊子一樣,打不死你!”
關憐沒躲開,捂著肚子疼地蜷縮起來,找到機會爬到一邊想反擊,關伯明一腳狠踩在滲血的關節處,揪著關憐的領子把人拽起來。
關憐痛的齜牙咧嘴,恨恨地看著面前人,“該死的是你!你才該下地獄!”
關伯明一個巴掌甩過去,嘶吼著:“狗日的,我媽卡裡的幾萬塊錢都被那個臭婊子卷跑了,麻痺的把錢還回來!錢在哪?說啊!”
關伯明見關憐不說話,揪著他的頭發往牆上撞,“給老子說!錢在哪!”
關憐痛的頭腦發昏,一張嘴,血直往外冒,“都……燒給你那些情夫了,他們……沒告訴你嗎?”
關伯明明顯一愣接著大笑起來,兒子知道啊?突然發現很久沒有仔細看的兒子,長得尤為漂亮,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臉,“他們都說爸爸的□□很厲害,我給你操,你跟爸爸講好不好?”
“不了,太髒了,真想把你塞回王芳容的肚子裡,讓楊玉平連你也一起殺了,你就流進下水道…”
沒等關憐說完關伯明又一個巴掌甩過去,關憐找準時機抬腿朝他下半身踹去,用盡全力抓著他的脖子朝地上甩,關伯明捂著襠部毫無還手之力。
恍惚間看到一旁反光的東西,爬過去抓起刀柄刺向關憐。
關憐感覺腹部一涼,一瞬間沒有感到任何疼痛,那把刀已經刺進他的身體裡,刀片好冷,緊接著鑽心的痛鋪天蓋地地襲來,關憐靠著牆慢慢倒下,傷口處熱熱的,血慢慢湧出來染滿髒舊的校服。
關伯明反應過來驚恐地跌坐在地上,大驚失色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忽然幾束強光照進來。
警察來了!
關伯明驚慌失措拔腿就跑,兩個警察猛地沖上前,把他壓在地上利索地戴上手銬,他想要大聲呼救,倉皇之間回頭卻發現關憐正朝他笑,陰險破敗,又生機勃勃。
他算好的時間,分毫不差。
關憐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怎麼被抬上救護車的,醫生給他做急救,後來縫合的時候打了麻醉劑他才睡過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醒來之後沒多久警察就過來做筆錄,關憐躺在病床上,張開著幹澀的嘴唇,“關伯明蓄意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