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
關憐收回視線,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一會來到公園裡,在一個長椅上躺了下來,枕著書包看著深藍夜色,苦惱地閉上眼,他該怎麼辦?
該怎麼讓關伯明不要再纏著他,幾年前他因為關伯明和楊玉平打架報過警。
即便是楊玉平已經頭破血流,結果警方還是一直在和稀泥,說夫妻有矛盾很正常,要相互理解,輕飄飄的調解書完美地解決了這件事,以後關憐這邊不會再有類似的案件。
如果他這次報警結果肯定如出一轍,一個父親圍堵未成年要錢,大抵是沒人信的吧,最後可能還會讓關憐跟關伯明回去住。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亮,關伯明躺在門口睡著了,被從裡面出來的人叫醒。
關伯明慌忙睜開眼,看見有人來,立刻換上諂媚的表情。
“你好,這邊是不是有一個大概十六七歲的小男孩住在這邊,身高比我高一點。”
民工大叔很熱情,“有兩個小孩都住在這,個頭矮一點那個還跟你還有點像。”
“我是他爸爸,孩子不懂事,離家出走有一段時間了,我等了一夜也沒等到,能跟我說他住在哪一間嗎?我在門口等他。”
民工大叔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關伯明著急的神情忍不住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哎呀,這麼不懂事的小孩,進裡面左拐第三間就是。”
“謝謝啊!”關伯明趕緊道謝,陰笑著一步一步朝關憐的房門口走去。
關憐在不遠處聽著,拳頭彷彿要捏碎,卻無計可施,推著車子騎向學校。
關憐來到廁所洗手池漱口洗臉,用涼水讓頭腦清晰一點,他該怎麼辦?
剛出廁所門就看見曲寬彥從樓梯口拐彎走進班級,視線過來的瞬間關憐的心跳驟停,腦子裡被昨晚的一幕幕侵佔,如果曲寬彥朝他走過來,他依舊跟之前一樣裝作看不見。
曲寬彥看見他了,視線掃過來,淡淡地看他一眼,沒做停留,像是不認識,然後拐進班級。
這是關憐第一次見到那人拿著那樣的眼神看他,在他眼裡自己終於成了活該被看不起的小人,頓了一下腳步又快速恢複正常走進教室。
他的事情太多了,無暇顧及其他,甩開曲寬彥對他來說有利無弊。
一整個白天關憐瘋了一般做題目,他不想讓自己有一絲的空閑,也是變相放鬆。
他要想的事情太多了,腦子快炸了,直到晚上第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聲響起,關憐才停筆,抓著書包就跑了出去。
他該怎麼甩掉關伯明,關憐一路上擰著眉毛控制不住地想,斑馬線上尖銳刺耳的急剎的劃破洶湧的人潮聲,關憐連人帶車被撞倒,幸好剎車及時,否則直接把人碾過去。
關憐一陣天旋地轉重重地摔在地上,抬頭看才發現是紅燈。
他騎車走神闖紅燈是全責,顧不上疼痛咬著牙爬起來,推著車子趕緊走,後面的司機連忙下車叫住他,要帶他去醫院。
關憐置之不理,他要趕快離開這,他還有很多事情。
關憐的左胳膊的關節處有些沒知覺,無意間蹭到書包帶才感覺到刺痛,這才發現已經血肉模糊,痛到發麻沒有知覺,血一直往外冒。
上面浮著厚厚的灰,分不清楚是皮肉還是髒東西。
關憐來到燒烤店在後面換工作服,穿衣服之前把胳膊清理了一下。
小臂上密集的擦傷,冷水沖著胳膊,髒水和血水一起從胳膊上流下來,洗手臺的管子裡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關憐有些恍惚,和記憶裡很多次重合起來,像是很久之前了。
關憐剛換好衣服,老闆和店長走了進來,看到關憐整個胳膊不約而同地嚇了一跳,老闆一副關心的樣子連忙問,“怎麼弄的啊這是,傷得重不重,今天幹不了活就請假啊。”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