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媽見餘子溫這麼快就回來了,臉上還明顯哭過,餘子溫是在生自己的氣,她沒過腦子脫口而出,她怎麼能這麼說關憐。
她真是有病,出了門後悔了,回想起關憐的臉色十分難看悔恨不已,關憐已經很難了,她怎麼也去為難他。
晚上關憐獨自在客廳坐著,今天是小年應該沒有人會回來了,不自覺看著那堆東西發愣。
似乎有種奇怪的情緒在蔓延,讓他很不舒服,甚至有點胸悶喘不過氣,他的曲寬彥見不得人的關系被別人知道了。
他不是生在什麼幹淨的地方,包養這個詞他知道的,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結合目前的情況,他陪睡,對方給他要的東西。
他是在被沒底線的包養,而且是個男的。
正想著開門的聲音響起,於姑姑回來了,看到關憐坐在客廳,第一反應有些奇怪,這小孩很少在客廳坐著的。
“餓了吧?大少爺還要晚一會兒回來,你先吃飯。”說完這拎著東西急匆匆地進了廚房。
關憐感覺得到於姑姑大概從上次起對他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也不再恭敬地笑,言語之間似乎更親近,這讓關憐一時間有些適應不過來。
比如現在於姑姑怎麼回來了,她不該在自己家嗎?或者和曲寬彥在一起。
於姑姑不知道從哪裡帶過來的這邊傳統習俗裡過小年家裡要自己做手擀麵,進廚房沒幾分鐘就端了上來:“趁熱把小年面吃了,過完小年過大年。”
於姑姑做完飯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走之前還特別說大少爺晚一會兒就回來了,關憐這才反應過來,於姑姑是專門回來給他做飯的,怕他沒飯吃。
快十二點的時候,關憐在樓上做卷子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緊接著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曲寬彥頭上的紗布早就拆掉了,罕見地穿了正裝,頂著張極具少年感的俊臉,剪裁合身的布料包裹著肩寬細腰,穿著襯衫馬甲,小臂搭著外套靠在門旁邊笑盈盈地看著他:“面條吃了嗎?”
關憐沒停筆沒搭話。
“我能進來嗎?”曲寬彥問道。
關憐回想起白天餘子溫的話,扭頭說道:“這是你家,隨便你。”
關憐目光在他身上明顯頓了幾秒。
這人站在書房門口,像是在走向大人的路上,風華正茂,鮮花簇擁,此刻剛好在他面前停留。
曲寬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這是你的書房,請問憐憐,我能進來嗎?”
關憐啪的一聲不耐煩地把筆拍到書桌上側過來看他:“哪這麼多廢話?”
曲寬彥接收到同意的訊號,看關憐轉過頭咧嘴笑了笑,抬腿邁進去,隨手把外套搭在關憐的椅子上,彎著腰看了眼關憐做的物理試卷。
隨著對方的靠近關憐聞到了熟悉的氣息,煩躁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不悅地看著他,“有事嗎?沒事滾出去。”
“有事,我來看看我的植物。”
曲寬彥開啟陽臺的燈,牆上有一株非常漂亮的珍妮鹿角蕨,前一陣剛拍下來的,是要好好養的,一定要天天照顧的。
曲寬彥沒一會兒就進來了,看著關憐問道:“你今天有點不高興?”
關憐不作聲也不看他。
“餘子溫送來的東西我放冰箱裡了。”
“誰讓你動的?我……”沒說幾句關憐又想發火,突然意識到什麼馬上住嘴。
他為什麼現在習慣性地朝他出氣,把不滿都發洩到他身上,而且他為什麼越來越好脾氣……
“怎麼了?”曲寬彥看他想說什麼又沒說。
見關憐還是不說話,低頭親了親他的側臉,“下次不動你東西了,記住了。”
關憐滿腦子問號,現在這情況,到底誰包養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