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憐朝公交站走去,去兼職的地方,今天是暑假工的最後一天可以結工資。
他原本放學回家想跟楊玉平說換兼職的事情,聽著楊玉平哭聲也只讓他心煩不已。
楊玉平最近總說身上疼,好不容易攢到錢去醫院檢查,什麼都沒查出來,健康得很。
關憐每每想到都覺得肉疼,白花花地被坑了一大筆錢,到底是楊玉平撒謊還是什麼,他不知道。
而他已經不想再面對楊玉平瘦到凹陷的臉頰和永遠含著眼淚愁苦的眼睛,以及時不時無可救藥的瘋狂。
又或許他沒必要講什麼,反正對方也並不關心。
“關憐 你怎麼在這?”陳乘看見關憐一個人在前面走著眼前一亮三步並兩步追上去搭話。
關憐看了一眼笑得燦爛陳乘沒說話。
陳乘頓時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絞盡腦汁找話題“額…你要去兼職嗎”
“嗯。”關憐心不在焉地回應一聲。
“明天就要開學了,咱們班主任還是江…”陳乘聽見關憐的回應開始絮絮叨叨。
“我先走了”關憐聽著聲音只覺得聒噪,於是打斷陳乘大步走甩開陳乘。
楊玉平給他這個名字本意是希望他能得到關心和憐愛,現在看來只剩可憐的憐,但是他不需要。
陳乘再笨也看得出關憐心情不好,甚至糟糕,他收起臉上地笑著關憐走開的背影眼神變得無奈和同情。
關憐的情況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在他看來這人好像身後就是無盡深淵,會不自覺生出憐憫,總覺得這樣一個優秀的人不該受到這樣的折磨。
“憑什麼扣我工資?”關憐數完錢朝著面前一臉理所當然的王思誠質問道。
“老闆給的,問我有屁用”王思誠並不想理會,寥寥一句話轉身要走出辦公室。
“我再問一遍,為什麼扣我工資!”
關憐向前攔住對方,面露冷色盯著對方,像一頭下一秒就要咬斷面前人脖子的小豹子。
一臉斯文相的王思誠側著看向旁邊攔著他的少年,輕笑一聲像是贊許對方的勇氣。
突然變得面目猙獰抬起手一個狠巴掌朝關憐甩過去!
關憐躲閃不及頭嘭的一聲撞到門把手上緊接著摔倒在地。
“我艹你媽,我不給你錢又怎麼樣,拿錢趕緊滾蛋。”
王思誠摩挲著自己的手,斜著眼看著要從地上爬起來的關憐甩出警告的話,抬腳走去大廳。
王思誠剛走到大廳一個拳頭從背後猛擊過來,伴隨著客人傳來的驚叫應聲倒地,緊接著數個拳頭落下,不要命的打法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王思誠痛苦地嘶嚎喊人過來,大廳的服務生聽見聲音趕過來,看見關憐像是要把對方打死嚇得趕緊上來拉架。
足足三個人才把關憐給拉開。
王思誠起來看見關憐被控制住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他人阻攔朝對方腹部狠踹。
關憐忍著劇痛強力掙脫開,撲上前扭打起來,三兩下把王思誠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為什麼扣我工資,我要見老闆。”關憐用力扯著思誠的頭發問。
對方的眼鏡早已不知去處,臉上不知哪裡的傷口正順著耳朵一滴滴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