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楚容突然不適時,躺在病床上原本昏迷的任楓忽然猛的睜開眼睛,像是困獸一般忽然從床上彈起來,原本捆綁他的繩索一下被掙斷,任楓朝著楚容攻擊而去。
楚容還在頭暈目眩和窒息的不適感中,在感覺到危險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手中握緊慣用的那把手術刀,反手就是自我防衛的攻擊,並且快速往後退。
任楓的手臂被劃傷,傳來他慘烈的叫喊聲。
同時,楚容退開,也伴隨著一道“撕拉”的聲響。
楚容站定,便看到自己的防護服被任楓扯下了一大塊。
在這樣一個病毒瀰漫的房間裡,防護服的損壞,只有一個結果。
註定被感染。
楚容回頭,燈光下眸光異常陰寒,宛若凍結了千年寒冰的寒潭,透著殺意。
而任楓剛剛的攻擊,就像是迴光返照傾盡了最後的全部力氣一般,在他慘叫聲停下的同時,人也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半點動作。
深知自己已經被感染,楚容乾脆上前去檢視。
任楓的手臂因為手術刀劃開,在不停的往外流血,但是楚容伸到他鼻翼下方的手卻還是一下僵直住。
人死了。
最後的瘋狂,是這個病毒發作的必然經過嗎?
剛剛的動靜不算小,守在外面的保鏢破門而入。
在看到楚容防護服破損還蹲在任楓面前後,保鏢們立刻握緊了手中的警棍,全神戒備著,將楚容圍在中間。
不消片刻,其餘的醫生全都過來,還有護工和保鏢負責人。
任哲皓是最後進來的。
一進來就看到任楓死了,他慌張的詢問楚容,“楚神醫,這是什麼情況?”
“他攻擊我。”楚容站起身,睨了任哲皓一眼,又說,“離我遠點,我已經感染了。”
任哲皓見狀,立即退後兩步。
下一秒,楚容就見到任哲皓朝著那個保鏢負責人跪了下去,“莊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現在我三弟也死了,放過任家吧,我求您了……”
楚容的目光,也立即就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這幾天倒也跟這些人打了交道,楚容自然知道這個人。
莊園裡所有保鏢的負責人,名叫莊瑞海。
據說,是一名退役人員。
至於是從什麼地方退役的,並不清楚。
這人這幾天很低調,沒有進過這間屋子,加上都穿著防護服,楚容也沒辦法從微表情和微行為之中判定誰是頭目。
原來是他!
祈求被放過的任哲皓彷彿覺得這還不夠,甚至對那個男人磕起了頭。
最後還挪動到了男人面前,“莊先生,求您放過任家,我求您了……”
“廢物!”莊瑞海怒吼一聲,一腳將任哲皓踹翻在地。
摔倒的任哲皓並不停下,繼續求饒。
這似乎是激怒了莊瑞海。
他踩著死亡的步伐來到任哲皓面前,再次將他踹翻,並且狠狠抬腳踩在他的胸口,無情又冷漠的說,“能選中任家,那是任家的榮幸,你竟然求饒?”
“莊先生,我求您……”
“對我們而言,你已經沒有價值了。”莊瑞海冷哼一聲,被防護服包裹的腳上驟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