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的時候,楚容收到了一張快遞來的銀行卡,一查上面正好六億資金。
她將銀行可交給喬西冽,“錢要回來了。”
喬西冽接過卡,“容老闆的名字的確好用。”
不過他很好奇,“我的本意是讓官方端了這些人,但你看起來,是沒打算這麼做?”
“我沒想你那麼多。”楚容道,“這個世界黑暗的地方太多,但相反,有黑暗的地方也註定有光滲入,存在即合理,所以官方能不能端掉他們,那是官方的事情,我沒有興趣去舉報,畢竟沒有觸犯我的利益,也沒有跟我交惡,我本也不是善良之輩,所以,這些黑暗勢力怎麼樣,我並不在乎。”
“那些拯救世界拯救人類的舉動,不適合我。”
聽了楚容這話,喬西冽知道這種想法說應對的三觀是不正確的。
但是他卻沒有辦法說她不對。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多管閒事從來就不是一個褒義詞。
人性,也一直都是相對而言的正負罷了,沒有絕對的一個定義。
所謂的善意舉動,做了或許是善意,但不做,也絕對不能被判定為是惡意,不過就是恪守本分而已。
喬西冽忽然就想到上學時,老師告訴他們,長大後一定要做善良又有道德的人,卻沒有強制的說,長大後必須要做善良有道德的人.
因為在善良和惡意之間,還有一種中立態度。
保持中立的不善良又不惡意,不是錯誤,也不是犯法。
人性,從來就沒有一個標準的定義,不過是沒有站在相對的立場上而已。
上帝視角,往往都是對自己的寬恕,對中立之人的不齒,對他人的約束。
所謂人性,更多不過是立場和感同身受後的抉擇和處境罷了。
喬西冽和楚容在花城滯留了幾日,等到市局的動工批文下來專案正式啟動後,兩人便訂票返回京都。
不過在花城機場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楊巡康的女兒楊依依攔住喬西冽,求他不要追究楊巡康的錯誤。
喬西冽被楚容的處事風格影響,對楊依依說,“你去找法官,請求法官不要追究楊巡康的責任。”
如此無情拒絕,讓楊依依碰了一鼻子的灰。
飛機上,喬西冽問楚容,“我那樣拒絕楊小姐,是不是很無情?”
“不覺得。”楚容搖頭,並解釋,“賭徒一旦陷入賭局,是不會自省的。”
“即便你如今不追究,未來他也會從新陷進去,因為輸得太多,總是妄想著一朝回本,未來指不定會輸更多,會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有研究表明,陷入賭局的賭徒,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盼望著回本,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會不惜一切代價越陷越深,百分之八十八以上會冒出鋌而走險的念頭,而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會將這個念頭付諸行動。”
“這當中的鋌而走險,包括出賣親人朋友,謀財害命,也包括結束自己的生命。”
“相較而言,坐牢或許是一種更好的結局。”
“調查顯示,因為賭博入獄的人,百分之七十的人會學會深思,然後吸取教訓痛改前非。”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會頑固的不願意知錯就改,從而構成亡命之徒的一部分。”
聽著楚容用一些列資料向他說明他的決定沒有錯,喬西冽意外的心情不錯。
實在是慶幸,楚容不是電視劇裡的聖母白蓮花。
因為他從來就不覺得,無底線的善良有任何可取之處。
或許,這邊是所謂的三觀相合吧。
楚容的決定,他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