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個人睡一個房子也不怕。”小念說得很勇敢,喬西冽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抹堅定。
七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
喬西冽沒有細究,提醒小念早點睡後便離開了房間。
三樓,楚容的臥室裡,忽然就顯得很空曠。
楚容不太愛打扮,她的衣服並不多,可是喬西冽卻發現,她的衣服少了好幾件。
看來,她是收拾了行李走的。
想必走得很遠吧。
或許,她是擔心自己治不好他大哥,所以躲起來了。
喬西冽站在那幅字畫前,蒼勁有力的“生”字,明明只有寥寥幾筆,可是有時候想要生存,真的很難。
腦海裡,縈繞著楚容當初說的那句:活著挺好。
也許是吧。
喬西冽離開了流雲府邸,回到了醫院。
他去醫生那裡瞭解情況,醫生一直都是搖頭,“三爺,半個月已經是極限了,身體器官一旦被毒侵蝕,就真的穩不住了,我們也沒有辦法,那種毒,真的是沒有見過,我們走真的盡力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喬西冽有些不敢回喬信源的病房。
他也曾不顧生死刀頭舔血,按道理說,是看透生死的。
可此刻才明白,他當初看透的,只是自己的生死。
喬信源是跟他血脈相連的大哥,是嚴肅卻又對他極好的親大哥。
他沒辦法看透身邊至親的生死。
喬西冽心情低落,在樓道間抽菸。
他沒什麼煙癮,偶爾才抽。
這個時候他也找不到事情做了,唯有香菸。
忽然,一道身影進來。
喬西冽馬上取下銜在嘴邊的香菸,“段小姐。”
其實在喬信源還沒受傷之前,喬西冽和喬鴻遠都已經喊段雲舒嫂子了。
但是後來喬信源受傷,一心只想退婚,要求他們不許喊段雲舒嫂子。
加上本來兩人也就沒有領證結婚,所以喬西冽和喬鴻遠又改口喊段小姐。
段雲舒雙眼紅腫,臉色蒼白。
她猶豫著問喬西冽,“西冽,我剛剛看到你進醫生辦公室了,醫生怎麼說?可以告訴我嗎?”
她也想去問醫生,問喬信源還能不能醒過來,想知道他還有多少時間。
可是她不敢,徘徊了好幾次沒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