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個東西給你,所以剛才想了想。”
薄淞及時制止桓柏蘅可能會發作的小脾氣,以及沒完沒了的追問,因為沒辦法說,記憶裡那些片段,極其稀少的,卻可貴的,反反複複在這麼多年裡,一遍又一遍加深他對面前這個人的愛慕。
人的感情有很多,有的人靠時間的相處,有的人可能信一見鐘情。
他從前什麼都不信。
後來相信一見鐘情,從見桓柏蘅第一眼開始,也相信日久生情,桓柏蘅在他心裡住了很久。
“什麼?”桓柏蘅看薄淞翻開攜帶的衣物,從最底下一層,翻出了個黑色盒子,盒子側邊的簡筆繪十分可愛。
“你畫的?”他這次掂在手上,注意到了。
“嗯。”薄淞說,“你開啟看看。”
桓柏蘅本來只是隨便開啟,卻一眼愣住。
“其實沒有丟的。”薄淞解釋,“沒捨得,我想,你不要的話...自己收起來也可以的。”
桓柏蘅把那隻胸針握在手上,指尖掃過銀白色的浪尾...胸針還在,另一層意思,就是薄淞不是把不要的東西給他,是在乎的,對方捧給他,只是他之前不懂珍惜罷了,所以連一模一樣的盒子,他都沒有認出來。
“...這次我會收好的。”
他把胸針放回去。
“你...”桓柏蘅看著薄淞,想問的挺多,可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問,薄淞送人禮物用心很正常,以薄淞的為人處世,他當時大概是有些惱羞成怒,才會連這點都沒想到。
不過以為薄淞丟了是真的,就像他從不覺得薄淞是個沒有脾氣的人,他不要的東西,對方不至於再收起來。
起碼對他而言,他做不到,有失驕傲。
“什麼?”薄淞把箱子合上。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是有什麼偷偷藏東西的愛好嗎?就跟屯糧食的小倉鼠一樣?”
很可愛的比喻,薄淞微微不好意思。
“也沒藏,當時不能給你。”
“我沒說這個。”桓柏蘅提醒,“山茶相框。”
薄淞愣了會,意識到他說的什麼,心緊了一下。
“阿姨收你東西的時候發我的。”
“..那段時間閑著無事,想著挺漂亮的,而且你不是說活了一百年的山茶花嘛,很珍貴的,丟了浪費,就想著做的。”薄淞鎮定道,“大學的時候其實也做過,我送給過序淮一個。”
“...”
薄淞確實之前做過,也確實送給林序淮,桓柏蘅心裡滋味就有些複雜,仔細想想也情理之中。
學藝術的不都喜歡弄這些,還送給過別人。
“你改天去要回來。”桓柏蘅起來,把盒子放床頭櫃上,說。
薄淞輕輕“啊”了一聲,“不好吧?”
“他可能丟了。”
“...”
說謊話的代價是薄淞站起來,就被扯過去,屁股坐在桓柏蘅大腿上時,他渾身別扭要下去。
薄淞對於自己的年紀有清晰的認知,和某種介於比桓柏蘅長幾歲因此很多事情特有的會讓覺得抬不起頭的臊意。
比如對方訓他話的時候,比如喊他乖一點的時候...當然,床上羞恥會相應降低一下,平常不大行,還有就是,坐大腿,薄淞覺得小孩才坐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