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道上沒人,而不遠的高架車輛疾馳,動靜被掩在窗外,車內靜的落針可聞。
半晌,桓柏蘅低低笑了聲。
“行啊。”他點頭,“不過我很久不跑賽道,國外前兩年玩膩了,跑車對我已經沒什麼吸引力。”
他看著薄淞,眼尾眯了下,說出自己的需求。
“suv吧,我現在喜歡大的,夠大就行。”
薄淞訂了臺庫裡南,作為結婚禮物,贈予桓柏蘅。
提車大概得兩周後。
“回去嗎?”
兩人從店裡出來,薄淞問道,他不知道桓柏蘅有沒有別的安排。
桓柏蘅搖頭,說,“轉一圈?”
薄淞愣了下,他一時間沒明白意思,直至看見不遠處,兩人車旁另一道熟悉車影,是車庫角落那臺藍色布加迪。
“跑車是為賽道而生的,我也確實很久不玩了。“桓柏蘅接過車鑰匙,偏頭沖薄淞挑了下眉,“不過感謝你送我禮物,帶你兜兩圈沒什麼問題。”
“...”
倉前山隧道。
夕陽還未沉盡,餘暉鋪開天邊橘霞,布加迪如脫韁的怪獸,一路疾馳,引擎的轟鳴直沖雲霄。
薄淞耳畔是呼嘯風聲,血液沸騰,在儀表盤飆升的數字下,幾乎聽不清任何響動,除了風聲,就只有風聲,周遭景色迅速倒退,變為模糊的一片綠。
盤山公路蜿蜒而上,桓柏蘅的速度卻絲毫為減,幾處險彎,車輪幾乎貼著地面而過,摩擦聲尖銳刺耳。
邊上是萬丈高崖。
桓柏蘅習慣於這樣的刺激,甚至於隱隱的亢奮,薄淞感受得到,他也同樣如此,腎上腺素飆升,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瘋狂。
桓柏蘅帶給他的瘋狂。
心跳有幾個瞬間的暫停,在極限的速度下,薄淞望向身側。
桓柏蘅發絲在風中狂舞,暮色裡,目光冷淡又帶著不可一世的張揚,追逐著懸盡的橘色落日。
他們追上了落日,在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前。
喘息交織,久久未能平複。
空曠,冷冽,即將被黑暗吞噬的世界。
薄淞聽見自己的心跳時,一併聽見了耳側的輕語。
桓柏蘅喊他名字。
薄淞偏過頭,最後一絲光亮,映在面前人深邃眸底,對方一字一頓,開口的話,問他。
“你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