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我沒有要悔婚”
唇舌柔軟炙燙,覆上,離開。
薄淞看清桓柏蘅的臉。
歡呼,雀躍,自下方盤旋而上,喧囂和安靜,形成最鮮明的對比,已經不知道哪個是夢境。
桓柏蘅從薄淞身上起來時,薄淞抬手,掩住了眼睛。
月光溫柔覆上,無聲地安撫。
他才漸漸聽到感受到更多聲音,酒杯的碰撞,風吹進來布料的摩挲,以及腳步踩在地板上的響動...
薄淞撐著身體坐起,桓柏蘅離開的背影刺激大腦神經。
“你去哪?”
嗓音嘶啞,帶了點顫抖的濕意,讓離開的腳步微頓。
桓柏蘅說,“酒打翻了,拿紙。”
薄淞恍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望向地毯,紅色暈染開,濕透了一片。
跨年結束後,歡呼漸漸散去,聽不分明瞭,薄淞坐在沙發上,大腦是更深的空白,想桓柏蘅說的不結婚了,也迷亂於剛才的那個太不真實的吻。
比起結婚的形式主義,桓柏蘅和他接吻,讓他陷入新一輪的迷茫中。
他應該仔細思考,為什麼桓柏蘅吻他,可酒精麻痺的大腦實在太亂了,根本提不起哪怕小點地方來思考這個問題,再加上不結婚的事..
“很晚了。”桓柏蘅的聲音響起,他已經回來了,屈膝跪在地毯上,收拾茶幾上的狼藉,他沒抬頭,也沒分給薄淞一個眼神,只是帶著不明顯的命令,告訴薄淞,“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
其實有很多事情沒弄清楚的,薄淞心想,可他點了點頭,起身,徑直往前...滾落的酒瓶蓋子沒被發現,成了又一次絆倒他的兇器。
這次他都沒來及感受到顛倒的世界,手腕被攥緊,桓柏蘅起身,薄淞撞進寬厚溫暖的胸膛,是和他想象中不一樣的味道。
其實剛才桓柏蘅親他,就聞到了。
他一直覺得桓柏蘅該是柑橘味道的,夏日午後的少年,張揚冷冽,帶著拒人千裡的微苦澀意,可實際是踏風雪歸時溫暖幹燥的烏木沉香。
薄淞恍惚間聽見桓柏蘅喊他,下秒手被松開,腰被箍緊,貼近,心跳咚咚砸在胸口,耳畔的氣息濕熱。
“學長。”桓柏蘅篤定的語氣,“你醉了。”
醉了的男人才會這麼一副姿態趴在他胸口,全身心信任的模樣,褪去溫文爾雅,不講合不合規矩,會濕著瞳眸,抬起頭...脆弱而撩人的模樣。
薄淞閉眼,長睫顫著,承認道,“是。”
他是醉了,再沒有清醒的那種醉。
桓柏蘅箍住他腰的手更緊了些,偏移開目光。
“去睡吧。”
他沒再看薄淞,卻也沒讓人自己回去,免得又哪磕了摔了,如果摔了的話...桓柏蘅強迫自己甩去腦中冒出的含著水汽的雙眸。
薄淞可能會哭。
比他大三歲的男人,哭起來...很難看。
桓柏蘅抓過薄淞另一隻手搭在肩頭,把人往房間帶。
薄淞一早醒來,口幹舌燥。
他坐起身,陌生的房間佈局,昨天夜裡的記憶一股腦湧上來,沒斷片,卻難得沒有往常宿醉後的難受。
薄淞望向房間裡的沙發,上面搭著桓柏蘅借給他的外套,他低頭,家居服睡得淩亂。
這個點,他也該回去。
可結婚的事...
薄淞指尖觸到唇瓣,熱意緩緩爬上臉頰,唇角微微揚起的弧度又在中途止住。
意識混亂。
他懷疑酒精的後勁是不是並沒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