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放假過年,以及...結婚。
心思飄遠了,薄淞回神時唇角勾起的笑意止不住,他在無人的辦公室裡臉熱了會,起身合上電腦。
路上薄爸爸打來電話,問的是和桓家見面的事。
“嗯,後天,環悅。”薄淞點了外放,行駛在年關夜晚少有車輛的高架上,“具體的時間我還不知道,桓...柏蘅說他來定,應該是晚上。”
高架兩側大廈霓虹燈光落進車窗,映在薄淞臉上,混著斑斕的彩色,從薄淞耳後爬出的紅暈在其間,並不分明。
每次不帶姓的喊桓柏蘅,都讓他覺得心跳加速渾身過了電流。
他習慣甚至於著迷這種哪怕只是浮於表面的親暱。
電話裡和薄爸爸聊了陣,薄淞才結束通話電話,也正好到小區。
小區裡白天熱鬧,夜晚寧靜,這個點又是冬天,幾乎沒什麼人出來,他從地下車庫直接上樓,進門,開燈,客廳幾年如一日的佈局。
空蕩,安靜。
薄淞環顧著整個房子,想過一陣就要搬出去的事,先前桓柏蘅問他想要住在哪個地方,最後他選了天闕灣,離他和桓柏蘅的公司距離適中。
新家要佈置很多東西,軟裝還是得選喜歡的舒服的,其實最好是去家居商場看一看,但目前還是先得著急婚禮的事。
婚禮的日子只剩半個月,他們卻還只是堪堪敲定了“結婚”的事。
薄淞其實並不是說一定要辦婚禮,只是老爺子表明必須辦,因此該準備的也早就準備好,不至於太過慌張匆忙。
婚禮設計師的聯系方式...薄淞猶豫了會,點開微信。
還是問一問吧,這麼早應該沒休息。
而且,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總覺得離開時桓柏蘅像是有情緒?
薄淞其實心裡想著這事一下午,林序淮看出來只是他對著人撒了謊,確實是他離開老宅時,桓柏蘅表現得過於冷漠。
可他心裡再怎麼猜,也不會知道桓柏蘅到底怎麼想?
他問不了,而兩人的關系除非有事,也不會聯系,他怕說無關的話打擾了對方,這會有了正事,也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薄淞斟酌著發了訊息,要名片。
沒有回複,足足十分鐘,聊天框仍舊安靜。這個點,也有可能休息了,薄淞想,桓柏蘅的作息總是不定的,當然也可能是有別的事,和朋友聚會或是手機不在身邊?
他安安靜靜又等了十分鐘,在時間跳到整點時螢幕又一次暗下,才從沙發起身,回房間洗漱。
薄淞以為不會再收到桓柏蘅的回複,卻在十點半點準備熄燈時,收到訊息。
桓柏蘅推來了一張名片。
薄淞盯著那名片,和暱稱處從始至終未變化的動態,確定對方只有冷冰冰的名片,沒有哪怕官方的只言片語。
心裡的空落泛起澀意。
臥房床頭燈暈著靜謐暖黃空間,四下無聲,情緒就容易無限放大,薄淞承認他等了一晚,等到一個沒有感情的回複。
其餘的話又怎麼問出口?
他沒有“窺探”桓柏蘅情緒的資格。
薄淞收好手機在床頭。
現在這樣已經很好。
他不該去奢求回應,和桓柏蘅結婚,本來就只是一件省去麻煩而無需付出感情的互惠互利的“合作”,貪心是他的問題。
所以,薄淞想,要知足,不要越界。
清晰地守住他和桓柏蘅之間的界限,才是守住他們婚姻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