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多年這種事,只要他不說,桓柏蘅是不會知道的,可以歸咎於性格問題,這讓薄淞坦然許多。
窗外的雪還在下,天氣預報顯示到傍晚,房間裡溫暖愜意,薄淞拉開紗簾,在桌前坐下,他出來是帶了工作筆記本的,多年養成的習慣,也是派上用場。
薄淞處理公事到晚餐的點,風雪已經停了。
微信上桓柏蘅發來訊息,他合起電腦下樓。
餐桌前桓柏蘅坐著,淺金絲邊的睡衣,領口敞開的大小正好露出鎖骨,鎖骨兩側凹陷,往下隱隱的是胸前的薄肌,撐起質感舒適的家居服料子,桌底下雙膝微微交疊,慵懶而性感模樣。
桓柏蘅聽見腳步聲,抬眸,薄淞視線前一秒錯開,到餐桌前落座,和人面對著面。
兩人吃過的飯很少,如此居家的環境更是第一次,薄淞想著起個話題,然後可以進入用餐環節,張合的唇瓣卻在眼前攤開的手心時止住,抿唇,對視。
“怎麼了?”他問。
“眼鏡。”桓柏蘅一副感興趣模樣,“我試試?”
薄淞輕微有些近視,連著看許多檔案就會有重影,帶個眼鏡會好很多,這會才記起來忘取下來,他正要取下來,面前的手卻收了回去。
“介意?”桓柏蘅說,“我對朋友隨意慣了,抱歉啊。”
“不是。”薄淞立刻答,他只是沒反應過來。
薄淞取下眼鏡,遞過去,桓柏蘅卻不肯戴了,在他又一次解釋並表明不介意,對方才終於伸手。
鏡片度數不高,桓柏蘅戴上去也沒不適感,框架架在高挺的鼻樑上,閃著冰冷的銀光,襯的桓柏蘅五官更加精緻。
“沒你好看。”
薄淞挪不開眼,陷進桓柏蘅“新造型”裡,卻聽人猝不及防說了這麼句。
桓柏蘅關了前置攝像,指尖拎起一邊支架,起身。
眼鏡重新被架上薄淞鼻樑。
桓柏蘅細細端詳面前人的眉眼,直至薄淞眼底的錯愕褪去,眼睫在鏡片後又開始不自然的輕顫,他發現,薄淞除了臉皮薄外,似乎不會拒絕,就像很多次其實完全可以推開他的手,然後冷硬的擺臉色。
要是薄淞這樣的話,他也不至於總想試探對方底線到底在哪,碰一下就害羞臉頰發紅的話,要是碰更多呢?
桓柏蘅默默嘆口氣,對於薄淞的反差覺得以後在他這少不了吃虧,他可不是什麼分寸紳士的人?對方退一步那他肯定是要進一步的。
“過兩天有空的話,跟我回家見見爺爺吧,他老人家想見你。”
桓柏蘅把眼鏡還回去,看面前的人帶著耳後未退的紅,怔愣望來,說著之後安排,“房子的事,越瀾和天闕灣離你公司近,你想住哪?或是別的地段你有喜歡的也可以。”
“...”
結婚以後,是要同居的。
桓柏蘅想一次性把該說的該解決的處理好,“還有你父母那邊,我需要見見吧?婚禮的時間還是有點趕的,策劃那邊一會我發你聯系方式,喜歡什麼樣的婚禮風格可以和他溝通,你覺得呢?”
籌辦婚禮不是輕松的事,要上心的很多,薄淞知道,桓柏蘅說的這些是要提早準備,可一樁樁一件件...他不真實感太強烈,以至於又覺得,會不會有變數?
“還是先見見你爺爺吧。”薄淞嗓音發澀,“我爸媽那邊沒什麼問題,都行。”
如果桓柏蘅爺爺不滿意他的話,應該就結不了婚,薄淞少有的,對於一件事反反複複的不安,甚至於每一步都覺得能出點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