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封閉的環境。等到老師察覺不對開啟門的時候,只看見陸修然沉默地拿著刀子,刀子上還在滴血,而那個心理醫生,身上有三道傷口,倒在了血泊裡。
具體是怎麼樣,無人知曉,警方在刀子上檢測出了兩種指紋,調查之後也得知刀子的確是心理醫生帶進去的。而心理醫生被救回之後,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只是,自那之後,陸修然就拒絕任何形式的心理疏導,對心理醫生極其不信任。
上次,遇見程醫生的時候,陸修然並沒有表現出反感和拒絕。
江澤鬱還特意觀察了一下,發現陸修然很樂意帶著瀾寶去看醫生,也沒有抵觸,還以為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性格的逐漸成熟,這件事已經淡化了影響。
如今看來,應該不是。而是在陸修然的思想定位中,瀾寶比他更重要。而在心理疏導上,他評估了自己的能力,需要更專業的人幫助瀾寶,他被動地選擇了相信程醫生。
那麼,陸修然到底是怎麼忍受每兩周帶著瀾寶去看一次心理醫生的?那時候的他,是什麼心情呢?
江澤鬱想通了其中關竅,睫毛微顫,低垂了眉眼。他突然很想抽一根煙。
姜既白看著江澤鬱點燃了一支煙,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隨手也抽了一支煙點燃,很是無奈:“你多久沒有抽煙了?”
江澤鬱的手指頓了頓,垂眸看了一眼:“很久了。”
姜既白長出了一口氣:“送瀾寶和修然去了綜藝,我準備去澳洲。”
江澤鬱又吸了口煙:“決定了?”
姜既白冷笑一聲:“你說的對,沒有價值,就沒有任性的資本。”
江澤鬱沒有接話,這的確是他說的。
姜既白也沒想得到他的回應:“家裡就靠你了。”
江澤鬱眨了眨眼睛,似是做了個決定:“暫時別讓爸媽回來。”
姜既白的手指一頓,聲音多了幾分慵懶:“知道了。”
江澤鬱把煙蒂丟進了煙灰缸,坐直了身體:“晚上回去我會和修然聊聊,先去昭清吧。至於梁家,不必太擔心,我會和梁寒去談。”
姜既白打著了車,眼底的疲憊緩緩散去,輕笑了一聲:“要是你和梁寒談妥了,我是不是就不需要去澳洲了?”
江澤鬱面無表情否定了他:“你覺得叔叔阿姨還能幫你撐幾年?你自己做起來的産業,不要讓別人背鍋。”
姜既白一陣無語,甚至有些後悔當年創立了澳洲專案區。
是的,這個專案區根本不是薑母好友建的,而是當年出國留學時,姜既白一時興起建立的。
知道這件事的寥寥無幾,公爵夫人知道,是因為姜既白盜用了人家的名字。
江澤鬱知道,是因為缺錢,求到了他。
姜既白嘆了口氣,算了,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
後面要把主要業務挪到國內,澳洲那邊要請個ceo才好。
而躺在家裡的陸修然並不知曉兩位大哥的神精這麼脆弱。他皺了皺鼻子,總覺得前兩天瀾寶打碎碗割破的腳踝很是不舒服,又提起睡衣的一角看了眼。
果然。
再次在心底詛咒了下樑若,真心希望今天他能出個車禍啥的。
前幾天應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掙動的時候,又蹭掉了結痂,這還要再重新癒合一次。
不過,好像上過藥了?誰上的?
陸修然皺了皺鼻子,也不再猜了,反正不是江哥哥就是姜哥哥,哈哈。
又給傷口上了點兒碘伏,陸修然也不管了,直接抱起瀾寶,吧唧就親在了瀾寶的小臉蛋上,笑嘻嘻的:“幸好哥哥的感冒不傳染,不然,我就不能跟小可愛親親了。”
瀾寶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明白哥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