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的衣領要比校服的低，段榮很清楚的看見了對方脖子上的項圈。
晏淮腺體出問題了？
段榮吸了口煙，俊秀的臉龐在繚繞煙霧中，顯露出不符合學生的成熟。
想到這個猜測，段榮心中有點興奮，據他所知，只要腺體出問題，不管嚴不嚴重，都有一條規定，就是不能受到其他apha資訊素的刺激。
一個主意在段榮心中漸漸形成，他咧開嘴無聲的笑了起來，煙被單手掐滅。
他只需在黑市上買一支偽apha資訊素，不管結果如何，總能傷了晏淮的腺體。
謝予趴在餐桌上，歪著頭，看著花瓶中的折桑，頭發乖順的貼在臉上。
只有餐廳的燈亮著，暖黃色的光照著一小片地方，月光從客廳的窗戶中灑落進來。
這是晏淮離開的第一個晚上，少了這個人，就感覺缺了點什麼。
在桌子上趴了一會，謝予突然想起來自己手機中的那張照片。
他站起來，穿上外套，拿上鑰匙走出了門。
現在時間還不是太晚，小區內的超市還亮著，謝予站在文具區，選好自己滿意的紙和筆，走到收銀臺前結賬。
酒店
裴洄還靠在床頭上翻著題冊，但是餘光悄悄關注著晏淮。
這是他第一次跟校園的風雲人物在一起過夜，心中難免會有幾分好奇。
晏淮在洗漱間換好睡衣，出來後徑直走到行李箱的位置，從裡面拿了一件藍色的衣服，然後上了床。
裴洄掃了幾眼，會長在現實中穿這種風格的衣服？
他腦海中想象了下，會長穿著藍色笑臉衛衣的樣子，然後打了個寒戰。
裴洄趕緊遏止自己繼續想象下去，畫面太美了，還是算了，而且……裴洄皺了下眉，那件衣服好像有點小喔。
裴洄在腦海中又將那件衣服和會長比對了下，好像真的有點小！
裴洄愣了整整一分鐘，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東西！
躺在柔軟的被窩中，晏淮閉著眼睛，抱緊懷中的衣服，身上拒人以千裡的感覺淡了點，神情隱隱有點脆弱。
他好想謝予……
好想……
修長的手指將衣服抓的更緊了，顯出很深的幾道褶皺。
裴洄放下手中的題冊，輕手輕腳的下了床，過去關燈，心中將今天發現的事情埋在了心底。
謝予提著塑膠袋從超市走出，手縮在袖子裡。
影子在路燈下變化著，或長或短。
回到家，謝予將素描本拿出放在書桌上，又走到垃圾桶旁削好鉛筆，一切準備工作就緒，才開始在臺燈下作畫。
手機擺在手機架上，是謝予當初在論壇上存的照片，晏淮演講的照片。
寥寥幾筆，謝予已經勾勒出人物的大致輪廓。
紙筆觸碰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著，素描本上少年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楚。
整個過程中，謝予都很專注，而且很少修改。
最終，畫成型了。
謝予看著，不由自主的低頭用唇輕碰了下畫中的人，抬頭時，一滴血又從鼻腔滑落。
謝予不在意的仰起頭，用紙塞住，然後又用紙巾擦拭衣服上的血。
他想，幸好沒落在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