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取卡的手一滯,重新放了會去,抬起頭:“已結完?”
“是的。”
女侍者笑容不變。
“好的,我知道了。”
謝予轉過頭去看晏淮的神情,少年面無表情的,沒有外露出什麼情緒,眼珠像是黑色的玻璃珠鑲嵌在眼眶中,幹淨透徹。
感受到謝予的視線,晏淮轉過頭,眉眼軟和了下來:“怎麼了。”
像是一具精緻的木偶瞬間注入了靈魂。
謝予搖搖頭:“沒事。”
中午,兩人在商場的飲食區用餐後,晏淮打算帶謝予去常春巨樹,這算是南城的一個旅遊景點。
這棵樹生長有百年以上了,四季都是綠葉,因此得名叫常春。
旁邊有座無名廟,遊人會去捐點香火錢,得到一個木牌,寫上祝福後,把木牌掛在常春樹後,就會得以實現,聽說很靈。
是座小山,不用走太多路。
但到底逛了一中午,謝予有點累了。
山上風景很好,雖是秋天,山路邊還有未枯萎的野花。
晏淮轉過頭,看著謝予鼻尖滲出的汗液:“累了?”
謝予搖搖頭,雙手撐在膝上彎著腰,臉頰暈紅,一雙眼睛澄澈,微張著嘴喘氣。
完美詮釋了倔強兩個字。
晏淮彎下背:“上來,男朋友揹你。”
這一舉動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望過來。
謝予抬頭看了眼,還有段距離的山路,決定還是爬上了晏淮的背。
晏淮手掌託著謝予的屁股,又將人往上託了託,謝予耳尖微紅,不自在的將目光移向別處。
晏淮脊背寬闊,揹著謝予走得很穩,一點都不晃。
走到山頂,晏淮將人發了下來。
謝予看見了晏淮所說的那棵樹,一點都不誇張,樹幹大概三個人都抱不住。
樹冠上掛著木牌,風一吹,木牌相撞,發出了天然的樂聲。
進廟的人很多,有點擠,晏淮怕走散,始終拉著謝予的手。
想要拿到木牌,不但要捐香火錢,還需跪在蒲團上一拜,上柱香。
那蒲團不知道多久沒換了,看起來髒兮兮的,引的謝予皺了皺眉。
謝予猜想,晏淮應當只是捐個香火錢,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也是個愛幹淨的人。
誰知晏淮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放進功德箱後,直接走向了蒲團,沒有猶豫的跪下,拿著香神情虔誠的拜了拜佛像。
起來後,從小和尚那裡接過了木牌。
晏淮手握著木牌,像是考了一百分回家的孩子,極力掩飾自己想要得到誇獎的眼神。
看著人褲腿沾了點灰塵,謝予牽住晏淮的手:“我們要信奉科學,晏淮,你這是封建迷信。”
晏淮握住謝予的手回道:“我只是想給你最好的,南城最靈的廟,就是這座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