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先清理一下手。”
隨行的保鏢遞給薄司寒一包紙巾,薄司寒麵無表情的接過,反複擦拭手上的血跡。
那一片鮮紅,彷彿灼痛了他,他擦拭的動作不由得重了幾分。
等清理好自己手上的血跡後,保鏢把東西拿走,留下薄司寒一個人靜靜的等待。
治療的過程,實在令人煎熬,一向沉穩冷靜的薄司寒,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單手扶著腦袋,心裡像是在熱鍋上的螞蟻,每分每秒都覺得十分漫長。
腦子裡,總是反反複複閃過剛才陸驚語衝上來的那一幕。
對方冰冷的利器,猛地劃在她的身上,刺目的紅色不斷冒出來,分秒之間就湧出一大片。
他的手上,沾滿了那溫熱又黏糊的血液。
薄司寒很清楚,那一瞬間自己感到了不曾有過的情緒。
害怕,非常害怕。
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帶著鮮血淋漓的傷口,搖搖欲墜跌進他的懷裡。
他的心髒處也傳來清晰的痛楚,全身都在叫囂,好像隻有狂怒洩憤才得以緩解一點。
冷漠理智多年的人,失控了。
現在,也是一樣。
薄司寒待在醫院,渾身上下都覺得不適,而唯一能壓製住這股滔天怒意的人,被送進了急診室。
他必須確認陸驚語的安全。
以至於用僅存的理智,死死抑製住那股怒意,內心還充滿了焦急與不安,在持續侵蝕著他的意誌。
薄司寒突然覺得這種等待,似乎就是一種懲罰。
懲罰他的無能。
如果他能早一點站起來,這一切應該就不會發生了吧。
驚語也不會因為他,屢次三番受到生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