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遂望向宮人託著的盤中望去,兩張形態相似的墨漆弓靜靜躺在那裡。
“怎樣?”李世民攬過她的纖腰,問道。
月溪皺了皺眉,她本就不懂,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門道來,只得如實答道,“臣妾素來對弓箭無甚研究,皇上說好,那便是好了。”
“朕欲將這兩張弓賜予恪兒和愔兒。”李世民將其中一張弓握在手裡,“恪兒類我,騎射過人,有朕當年的風采,朕賜予他此弓,是希望他再接再厲,日後能有所成就。”
他說著又握起了另外一張弓,“愔兒麼,就頑劣嬌縱些,也是朕慣的,但近日來他跟著他三哥練習射箭,頗有進步,假以時日,定也能同樣出色。所以,同樣嘉獎。”
月溪抿唇輕笑,這個人做了皇帝之後,倒是愈發會偏袒護短,自圓其說了。
也不知前兒是誰被六皇子那拙劣的書法氣得大發雷霆,撕碎了一整本字帖,拍著御案呵斥:“朕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六皇子卻不卑不亢,直接回了句,“父皇當初若是少去幾趟椒蘭殿,或許就不會有愔兒了。”
某位皇上盯著稚氣未脫的六皇子,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得擺擺手,“給朕滾出去!”
這些都是李愔昨日裡學給她聽的,這孩子的確是被慣壞了,李世民都拿他沒轍。
“你笑什麼,朕說的不對麼?”李世民見月溪不語,卻在低頭輕笑,遂詫異道。
月溪忙收了心思,順從道,“臣妾是在想,那兩個孩子若知道,定是都要高興壞了。”
“既是御賜,總要有些特定的標記才好,也能便於區分,容朕再想想。”李世民放下弓,對月溪道,“算算日子,西域各國首領也快到了。”
“到時候萬國朝拜之景,一定格外壯觀。”月溪憧憬道,她的夫君,便是這萬國的共主。
“孃親,這便是長安城了麼?是孃親長大的地方?”賀邏鶻望著街道兩旁的繁榮之景,興奮極了。
此刻,他正與父王孃親一起,走在去朝拜的路上。
“是的呢!”月嵐亦是欣喜不已,那麼多年了,終於再一次回到了長安,她生長的地方。
“孃親長大的地方真好看!等一會賀邏鶻能見到月溪姨娘嗎?”
“當然了,不僅是月溪姨娘,還有你恪哥哥和愔弟弟。”
“太好嘍!賀邏鶻好高興!”賀邏鶻說著在原地轉了個圈圈。
爵封北平郡王的突利,望著如此歡呼雀躍的兒子,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如此甚好,從此安定太平,他再不必擔心外族部落的侵犯,能夠全心全意陪伴著妻兒,一生無憂。
四月初,李世民在太極宮接受萬國朝拜,被尊為“天可汗”,此盛景,空前絕後。
貴賓宴亦在太極宮舉行。
席間,月溪特意與月嵐坐在了一起。時隔多年,姐妹二人終於又在這皇城裡相聚了。
月嵐一直握著月溪的手,如此歌舞昇平之景,不禁讓她想起了小時候。
“姐,你還記得麼,我們小時候也是這樣手握著手,坐在這裡看歌舞的。”
“記得呢,那時候你嘴饞,就愛吃這松花餅!”月溪說著將一塊松花餅送進月嵐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