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皇后娘娘？”
“蘇公公，聽聞皇上今日宿在甘露殿。”
“是，娘娘。”蘇明遠如實答道。
“皇上方才宮宴上飲了不少酒，本宮擔心他胃中不適，便煮了碗醒酒湯送來。”長孫無垢說著將那寶鵑手中的醒酒湯端了過來，準備往殿中去。
蘇明遠慌忙攔下了她，“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使不得……”
“怎的？”長孫無垢不解，“難道皇上這麼早就歇下了？”
“回娘娘……”蘇明遠硬著頭皮道，“淑妃娘娘……在裡面……”
長孫無垢瞬間就明白了。
因著她深知李世民的習慣，從不在甘露殿召幸嬪妃，連淑妃也不例外，所以她才這般無所顧忌地來給他送醒酒湯。
平日他宿在甘露殿的時候，她也是經常過來給他送夜宵的。
沒想到今日……他終究是帶她來了甘露殿……
皇后娘娘走了之後，蘇明遠終於鬆了口氣。他定了定神，繼續值守。
直到三更過了，殿內卻依然沒有動靜。
他還得等完事了送淑妃娘娘回椒蘭殿呢，可是這都什麼時候了皇上怎麼還不召他進去？他都快困得睜不開眼了！
紅燭燃盡，月溪歇了一陣，終是起了身，準備穿衣。依照規矩，她是不可以留下過夜的。
“這會子要做什麼去？”李世民伸手撫上她的腰際。
她理所當然地答道，“回椒蘭殿啊！”
不料剛說完就被一把拽了回去，他重新將她擁入懷中，“明早再回去。”
“可是……這不合規矩……”她提醒道。
“什麼規矩不規矩，朕說不讓你走。”李世民說著將她摟得更緊了。
楊月溪有些動搖，正欲應允之時，殿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蘇明遠是給自己壯了半天的膽，才敢伸手敲這個門。
不敲吧，這是他的職責，這規矩都擺在那呢，敲吧，又怕擾了皇上的興致，龍顏大怒，真是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他容易麼他？
楊月溪羞窘不已，她掙扎著推開李世民，執意起身穿衣。
這都讓人催了，讓她情何以堪啊？
李世民遂也起了身，“你若執意要走，朕就隨你一同回椒蘭殿去。朕明日還要早朝，你忍心讓朕這般折騰睡不好麼？”
楊月溪赧然，“皇上如何就不能自己睡了？”
李世民望了她一瞬，悽苦道，“朕今夜就是離不了你……”
楊月溪，“……”
蘇明遠等了半晌，終是敲開了門，然而開門的卻是偏殿伺候的丫鬟，“蘇公公，皇上讓奴婢帶給您一句話。”
“你請說。”蘇明遠低了頭，恭順道。
那丫鬟一字一句道，“皇上問你還想不想活了，如果想活，就滾。”
她說完一抬頭，眼前已空無一人，“咦，蘇公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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