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是到了現在也沒動靜,怕是早就讓李世民的手下給解決了。也罷,原本也沒太指望他們,主要還是得靠那杯毒酒。
所以他們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結果。
楊宛兒本是局外之人,對整件事情並不十分了解,待她得知他們的確是合謀毒殺秦王之時,已是驚出一身冷汗。
宴席散了之後,楊宛兒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怎麼?怕了?”李元吉見她一臉慌張的模樣,心中莫名地氣惱。
“真的……是毒酒……”楊宛兒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毒酒,如何?“李元吉慢慢靠近她,“別告訴我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想殺他!他今日若真死了,你可也是有份的!別忘了,那酒,是你親手端給他的!哈哈哈!”
楊宛兒驚慌失措地後退了兩步,她竟真的親手毒害了秦王?她素來善良溫順,小的時候是連一隻螞蟻都不忍踩死的,如今卻……
殊不知,她這般驚恐的模樣正是激起了李元吉的邪念。他方才飲了不少酒,燭光搖曳之中,他望著那甚似楊月溪的身姿,更是失去了理智,居然當著殿內收拾碗筷的奴才的面就將她推倒在地……
他一面施暴,一面叫嚷著,“叫你向著李世民!等他死了我看你還向著他!他死了你就是我的!心裡只能向著我……”
楊宛兒欲哭無淚,她分不清李元吉到底是在跟誰說話。此刻,正在她嬌弱的身子上盡情馳騁的男人,對她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她就這般冷冷地望著他,竟然對他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
楊月溪與李京將李世民扶上馬車,與長孫無垢聚集的太醫們匯合。
此時的李世民已陷入昏迷,月溪替他把了脈,雖說他飲下的毒已少之又少,但此毒毒性猛烈,不像是中原常見的毒藥。
她一下子沒了底,即便此毒量不致死,但若是損傷了神智之類的,又該如何是好……
幾位太醫輪番上前診治,當她暼見混於其中的一名年輕俊美的面孔之時,她的心突然就安定了。
他一定有法子……
月溪遣走了其他太醫,撥亮了車內燭火。
“來自突厥的劇毒,不過好在量少,之前又服了我的清毒丸,我用銀針將餘毒逼出,你協助我。”
“好。”月溪上前,讓李世民枕在她腿上躺平,好讓尹墨沉施針。
他只用了三針,李世民便開始吐血。連吐數升之後,尹墨沉取下銀針,“行了,休息幾日便能恢復,其間飲食清淡,忌大葷。”
月溪用帕子擦去李世民嘴角的血跡,眸中皆是心疼。
“你好生照顧他,我走了。”尹墨沉說完轉身下了馬車,低頭朝侯在車外的長孫無垢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長孫無垢上了馬車,見李世民臥於月溪懷中,車內皆是鮮血,她一下子慌了神,“溪兒,王爺他怎樣了?”
月溪示意她莫要驚慌,“餘毒已盡數吐出,休養幾日便好。”
長孫無垢這才鬆了口氣,“那我們儘快回府。”
李世民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未亮,他望了望身邊正在小憩的長孫無垢,虛弱道,“溪兒呢?”他明明記得,他失去意識的時候,是她陪在身邊的。
長孫無垢瞬間驚醒,她欣喜地握住李世民的手,“王爺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吃點粥?”
“溪兒在哪裡?”李世民未回答,只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
“她忙活了一整夜,我便讓她先去睡了。”
李世民這才放了心,由長孫無垢扶著坐起,“拿杯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