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這才有所反應，他看了看月嵐，“你手傷了？”
月嵐慌忙將手藏進衣袖中，遮掩道，“不礙事，就是沒注意燙了一下。”
“既然不熟練，日後就不要做飯了。”突利冷冷道，眸中不見半點憐惜之色。
月嵐一愣，訕訕低了頭，“是我太笨了。”
場面一度尷尬到極點，烏野心裡納悶，這可汗可敦分別的時候還好好的，按理說這許多日未見了，應是欣喜萬分白對，怎的反倒還冷起來了？
可汗離開的這段日子，可敦日日站在山頭期盼，要不就是痴痴地撫摸著那匹白馬，這些，他都看在眼裡。
可汗如今這般態度，真是有些傷了可敦的一片真心。
為了打破這僵局，也為了不讓可敦太難過，烏野便又上前解釋道，“可汗的意思是，伙房裡有的是伙伕，這些粗活用不著可敦親自操勞。”
“閉上你的嘴！”突利摔了銀勺，怒喝道，“滾出去！”
如此這頓晚膳草草結束。
第一夜，他沒有來她的寢帳，她以他路途勞累安慰自己。
第二夜，他依然沒有來，她以他公事繁忙安慰自己。
第三夜，她等了許久，他還是沒有來。
他到底怎麼了？為何一從洛陽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他在洛陽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月嵐心中不安，她聽同去洛陽的隨從說起，此次燕羅公主也回來了，於是她決定天亮去一趟東突厥，跟燕羅打聽一下。
翌日，她早早起身，騎上朵兒便往東突厥趕去，走了一半路程，卻迎面碰見了剛從東突厥回來的阿莫扎。
“可敦可是要去東突厥？”
“正是，我打算去探望一下燕羅公主。”
阿莫扎垂了頭，“公主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可敦還是不要去了。”
月嵐見他神色不對，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阿莫扎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這對可敦來說，可能是件好事，您的姐姐，月溪公主還活著。”
“什麼？！”巨大的驚喜瞬間席捲了全身，姐姐她……還活著？
太好了！她打從心裡高興，她在這個世上，並不是孤苦無依，她還有一個親人……
然而冷靜下來之後，她卻又不知是喜還是憂。
突利此番去洛陽，必是見過姐姐了罷，不然也不會如此反常。
他之前對她態度的好轉，還有那夜宿在她寢帳中的溫柔以待，都是因為姐姐麼？
他把她當成了姐姐的替身？
想到這裡，月嵐突然失聲笑了出來，原來，她終究逃不過這道陰影，她終究只能作為姐姐的替身，這就是她的報應吧？
竹籃打水，終是一場空啊……
至此之後，她與突利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為了不讓自己總是想著他，月嵐把心思都放在了朵兒身上。
每日早起給它餵食，梳理鬃毛，它就像她的孩子一樣，會與她親暱，與她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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