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顧賢人深深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對三人說道，“我們走吧。”
她回不來了——
洛素妍意識到這件事，擱在腿上的雙手輕輕顫抖著，那個愛笑的女孩已經回不來了。
申如煜抿了抿唇，所有話都卡在喉嚨，無法順利地說出口。
已經一個小時了。
換算成遊戲裡的時間，已經過去六天了，現在還沒有回來，那就代表著，她真的回不來了。
不可能的。
她下意識想要否認這一切，但時間還是繼續流逝著，沒有任何停頓，繼續流逝，江汐冉還是沒有回來。
怎麼可能？
她的氣味彷彿還殘留在空氣中，怎麼可能說回不來就回不來了？
她的電話、揹包、沒吃完的零食，全部都還在這裡，人怎麼可能不在了？
洛素妍攥緊雙拳，這件事情她無法接受，沒有動彈，輕聲說道，“我們再等等吧。”
聽到這句話，顧賢人忍不住紅了眼眶，情緒似乎一下子湧了上來，哽咽著說道，“她不會回來了，不管我們怎麼等，她都不會回來。”
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無比的痛苦，心如刀割一樣，劇烈的痛。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來臨。”顧賢人不想在兩人面前露出太多悲傷，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聲音微微顫抖著，“她很笨，很單純，很容易被騙，所以……我早就知道……她回不來了，她回不來了……”
申如煜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不知如何安慰他，反正他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
“我現在收拾東西。”洛素妍站起身，開始麻利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顧賢人轉過臉，對申如煜笑了一笑，笑容無比苦澀、痛苦，“我……我先替她收拾東西，你們先出去等我吧。”
“好。”申如煜點了點頭，“你慢慢收拾。”
說完，申如煜拉起洛素妍的手，低聲問道，“你收拾完了沒？”
“嗯。”洛素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收拾好了。
“我們出去吧。”申如煜牽起洛素妍的手，沒給洛素妍拒絕的機會，大步流星走出房間。
兩人離開後，顧賢人默默地收拾著江汐冉的東西，他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一刻真的到來時，卻無法輕易接受。
“快回來吧。”顧賢人拿起床上她穿過的衣服，眼眶迅速紅了起來，淚水在裡面打轉，然後將衣服緊緊抱在懷裡，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湧出眼眶，滑過臉龐，不斷重複說道，“快回來吧。”
“顧賢人，如果我出不來了，你會忘記我嗎？”江汐冉的聲音彷彿還響在耳邊。
“不會。”顧賢人攥緊手裡的衣服，輕聲答道。
“顧賢人，如果我出不來了，你要好好活著，不要為了我做傻事。”江汐冉的聲音繼續響起。
在那個時候，他是怎麼回她呢？
他雖然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但他清楚記得她時候露出的難過的表情。
“我不要答應你。”顧賢人忍不住放聲大哭，“所以你快點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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