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幾秒，仲瑞潔不顧形象地捧腹大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輕聲說道，“你們的吐槽一模一樣，他也對我說了一樣的話。”
“嗯。”洛素妍無奈地望著對方，搞不懂她的笑點。
“我們是最早被召喚的玩家，剛好被分在同一局遊戲。”仲瑞潔回憶起往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輕聲說道，“我和那小子不是同一陣營的人，他是狼人，我是預言家，那時候的狀況跟現在一模一樣，他悍跳預言家失敗，把我給帶了。”
“在監獄，那小子突然問我想不想死，我回答不想。”仲瑞潔像是記起什麼好笑的事情，嘴角又揚了起來，“我當時以為他要嘲笑我之類的，沒想到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回房去了。”
“就算被淘汰了也無所謂，我有自信會贏，到了遊戲的最後一天，我才知道，原來那小子已經找到所有的神，他清楚當時的局勢走向，設下不少陷阱，等著我們排隊跳進去。”任瑞潔吃了一口蛋餅，緩緩說道，“狼人屠掉所有的神，拿下了勝利，我以為我會死，那小子突然用了道具，他明明可以留給自己用的，卻救了我。”
洛素妍聽得入神，不忘往嘴裡送了一塊蛋餅。
“我們之後也遇到了，成為了狼隊友。”任瑞潔笑了一笑，繼續說道，“我問那小子為什麼要救我，他說我是第一個死的，所以要給我安慰獎。”
這種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洛素妍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是他的作風呢。”
“我問他為什麼不把道具留給自己用。”任瑞潔停下刀叉，看向洛素妍，“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嗯。”洛素妍抿了抿唇，胸口傳來一陣揪緊，就像被一張紙巾被攥緊在手心，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就是如此，“我知道。”
“他說他早晚會死，就算把道具用在我身上，也無所謂。”任瑞潔注視著洛素妍，笑著說道，“真沒想到會在這裡撞到他的朋友，太讓我意外了，果然物以類聚嗎？”
“他還對你說了什麼？”洛素妍無法將嘴裡的蛋餅嚥下去，喉嚨就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每當她快要忘記申如煜生病的事情，就會有人站出來提醒她。
明明沒有那麼喜歡他，也不是沒了他就活不下去，為什麼會這麼心痛呢？
“他說……”任瑞潔垂下眼簾，輕聲說道，“他說他的生死不是這個狗屁遊戲可以控制的，就算贏了遊戲又怎樣？他還是活不了。”
就算贏了遊戲又怎樣？
“我們一起活下去吧。”他的聲音響在耳邊。
就算贏了遊戲，也還是活不了。
明明希望非常渺小，也只能不停掙扎，祈求奇蹟降臨，他該有多痛苦、絕望？
“你怎麼了？”任瑞潔察覺到洛素妍的不對勁，擔心地問道，“你臉色很不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洛素妍攥緊拳頭，明明沒有那麼喜歡他，為什麼她想要分擔他的痛苦？
“你真的很喜歡阿煜呢。”任瑞潔笑著說道。
“不……”洛素妍正打算否認，心臟突然一痛，像是在制止著她不要撒謊。
“不是嗎？”任瑞潔挑了挑眉，明顯不太相信這個答案。
想要好好正視這份感情。
“我……”洛素妍鬆開了拳頭，認真地點下了頭，“對，我很喜歡他，那個人對我很重要。”
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她。
對她而言，他如同太陽一般，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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