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還在嫋嫋,眾人都沉浸不能自拔,滿場寂靜無聲。
魯魚畢竟沒忘記自己在幹什麼,迅速整容端莊。
葉真卻已經微笑道:“你很有藝術氣質。”
這句話如果拿到電視上放,觀眾是聽不出調侃的,可在場的眾人差點笑噴了。
魯魚臉頰一紅,笑說:“你確實演繹的很完美,我想問一下,你信佛嗎?”
“我只信自己。”葉真坦然說。
“嗯,你是言行一致的人,無畏,無限,只關乎內心。那你可不可以做一首佛教歌曲?”魯魚促狹地問。
眾人暗歎,這純粹是出難題了,人家不信什麼,你就讓人家做什麼。
葉真立刻嚴肅了:“我可以作曲演唱,但是我不信佛,作詞就不好了,至少對佛門是一種不敬。所以,我借用一位高僧的詞作吧。”
“當然可以。”魯魚欣喜地說:“是哪位高僧?”
“倉央嘉措。”
葉真說完,輕輕撥動了琴絃,一種出塵之感,瞬間瀰漫在眾人心田。然後,那低沉的歌聲就響起——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
眾人不但為這優美的旋律沉醉,更驚奇於葉真能夠隨意改變聲音。
彷彿為這首歌量身定做一般,那麼貼合的低沉聲線,那麼完美的演繹,恰似佛音繚繞,莊嚴浩大,可表達的卻是人世間最深的情,最無奈的遺憾。
眾人似乎看到了在倉央嘉措的內心裡,一直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魂牽夢繞,刻骨銘心,卻礙於身份不能相守,只能日日期待來生相見。
這是何等的痛苦,這是怎樣的深情?
魯魚對詩歌是毫無疑問的精通,這首詞作也是她很熟悉的,而且她知道,倉央嘉措所喜歡的這位女孩,在疾病與戰亂中早早的離開了人間。
可是,身在布達拉宮的倉央嘉措,還在一遍又一遍的為她念著祈福的經文。
知道背景的她,加上葉真敲擊靈魂的聲音,近在咫尺的無敵感染力,讓她比任何人都感動。
魯魚再次默默的流下淚來。
車瑤裝只是凝望望著老公,心中同樣感觸極深,她知道老公的才華,卻每一次展露都給她新的震撼。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倉央嘉措,守望著心中的愛情,唯一的區別在,倉央嘉措死也沒有得到,而自己卻守得雲開見月明,等到了緣分到來的這一天。
她忽然又發現,自己並沒有好好珍惜,自己的承諾沒有兌現,即便是在臥室中,也不允許老公盡情荒唐。
她有點懷疑是不是有兩個自己,怎麼說話的時候是一個人,做起來又是另一個人?
歌聲結束了,餘音嫋嫋,迴盪不絕,整個節目組的人都被折服了,這真是不折不扣的隨意出題,當場演繹,而且是如此的完美,旋律無可挑剔,演唱更是大師級。
葉真已經微笑看向魯魚。
咳咳,魯魚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麼老掉眼淚啊,她笑說:“真是唱的太好了,我發現你這首歌,和剛才那首用的聲音完全不同,你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聲線?”
“這有什麼難的呢?”葉真笑道。
魯魚一臉燦爛笑容:“那你可不可以變成女聲?”
“這有什麼難的呢?”葉真依舊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