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仁義沒想到手下這一百人,沒有一個例外,全部都懷疑他。
這種瞬間眾叛親離的感覺,讓他如墜冰窟,又無比驚恐。
這意味著自己做的一切,都無法掩蓋過去。
他成了光桿連長。
已經徹底暴露。
他忽然就癲狂了,再也顧不上夢蓮,親自掏出槍來,指著距離最近的一個特警腦袋,厲聲喝道:
“你為什麼沒打中?”
“中隊長,我槍法是墊底的,這你知道。”
這個特警反而把槍放下了,一派畢恭畢敬,唯獨沒有絲毫怯意。
吳仁義一窒,這人確實射擊水平最差,他又走向第二個,厲聲問:“你槍法也不好嗎?”
“報告中隊長,我槍法很好,都擊中了大貨車司機。”
“你說什麼?”吳仁義暴怒,“我讓你打大貨車司機了嗎?”
“報告中隊長,我認為恐怖分子在大貨車上,這個卡宴裡的人是受害者,這是一目瞭然的事情,您為什麼要指鹿為馬呢?”
吳仁義暴怒:“大貨車裡只有兩個死人,你看不出來嗎?”
“為什麼你不用搜查就知道大貨車裡只有兩個人?”
“為什麼這個女人已經束手就擒你還要殺?”
這個特警也豁出去了,竟然連續質問起來。
吳仁義驀然臉色蒼白,束手就擒還要殺,可以強行解釋為沒有交出武器。
但沒搜尋大貨車,是一個巨大的漏洞,無法彌補。
不得不說,夢蓮都沒想到這個結局。
她的氣質神韻,沒人會相信她是恐怖分子,不是不像,而是一丁點都不像。
那種浩然正氣,那種寧死不屈,那種視死如歸,亂槍齊發都紋絲不動,即便特警都做不到,更何況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這一幕的悽美,掩不住的悲壯,直接震撼了這些人的心,征服了這一群男人。
忽然警笛長鳴。
三輛警車開了過來,為首一輛車上走下一個人,正是畢琛。
他接到葉真的電話,因為就在附近,所以反倒最先趕到。
畢琛下車就走到吳仁義的面前,怒氣沖天地問:“誰讓你開啟干擾器的?為什麼不彙報也不接電話?”
吳仁義知道自己完了,但還是強辯道:“正委,我是按照正規程式,不給恐怖分子和外界聯絡的機會,所以無法彙報也不能接電話。”
警方巨長都兼武警正委,這是為了兩個系統協調方便,否則雙方很容易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