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兩聲,雙刀刀身相撞,李長安到底不如袁先軍,蹬蹬後退十數步,但臨退前也一刀把袁先軍前襟割開。
冷風從前襟破口灌進來,袁先軍自然不懼這點寒冷,只是這一幕卻被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各種議論聲傳入耳際,盡是些袁大將軍平日不可一世,怎會被一卒險些給傷了,他心中怒意再怎麼也壓抑不住,大喝一聲,對李長安虛斬一刀。
李長安心頭沒來由地一跳,肉眼可見的氣浪被袁先軍一刀斬開,刀光閃逝,李長安霎那間與八荒刀心神相通,見到袁先軍身上因果線,只見其中一條濃稠如墨,直直連向己身,心道不好,揮刀向這死線斬去。
悄無聲息,死線被一斬而斷,而李長安渾身血肉精氣與靈元就如烈日下的冰雪般急劇消融,眼前一黑,腦袋一陣劇痛,險些昏死過去,而袁先軍斬出的那一道刀氣彷彿沒受阻擋,直接沒入李長安體內。
李長安真切感受到自己心臟上被斬開一道縫隙,他低頭一看,卻連胸口衣裳都完好無損,腳步晃了晃,他拄著刀柄半跪在地,大口喘息,卻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心中暗歎今日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
氣海內,道臺之下,一道蓬勃的生機卻順著血『液』湧向心脈,李長安咳出一口帶著內臟碎塊的鮮血,神智又再度清明起來,心知是許久沒『露』面的太嬰終於又幫了他一回。
收刀而立的袁先軍眉頭深深皺起,方才盛怒之下那一刀是他以武入道後領悟的殺招,防無可防,永珍境以下的敵手若中招,心臟會被瞬息斬成數百片,絕不可能撐著不倒下。
況且對面的李長安晃了晃,竟又站了起來。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因為李長安那一刀雖擋不住那虛實相間的刀氣,卻斬了他們之間的生死因果,硬生生將自己這條命從那一刀下保了下來。
只不過眼下的李長安也不好過,觀因果斬因果已耗費他渾身精力,就算此刻袁先軍站著讓他去殺,他走到袁先軍面前都難。
擦了擦嘴角,李長安面『色』慘白,嘶聲笑道:“這一刀太輕,撓得我心裡癢癢,勞煩大將軍再賜一刀如何?”
袁先軍心知自己若硬生生吃這一刀,縱使永珍境能血肉重生,在心臟癒合前他也有喪命之憂,握了握刀柄,他與李長安雙眼對視,心中竟隱隱生出一絲懼意,倒不是懼怕眼前這區區練髓境,而是憂慮,此人還年輕,若他晉入永珍境後會是何等人物,他背後的靠山又會是誰?
而李長安完那句話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腳一歪,向後仰倒重重倒地,重重睏意如『潮』水般湧上來,眼皮比鉛還重。
耳朵靠近地面,他卻聽到了細微的震動聲。
轟隆隆——
震動聲漸漸變大,由遠而近,地上石礫不安分跳動著,長街上眾人面面相覷。
袁先軍收回看向李長安的目光,皺眉四下看去,就在這時,一隊隊黑甲騎士從街頭巷口飛馳而來,以袁先軍為中心,繞著百丈方圓不停打轉,急促的馬蹄聲猶如催命鼓點。
嘩啦一聲,刀盾兵築起層層銅牆鐵壁,包圍了這片空地。
眾騎士中領頭的正是朱雀軍大將趙傳武,他神『色』複雜地看著袁先軍這位和他關係不太和睦的同僚,朗聲道:“大膽袁先軍,你私盜將印龍氣為己用,還不快快俯首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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