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囂握緊了劍柄,卻沒動怒,而是望向穆藏鋒。
方才只是威嚇,但真要動手卻不能莽撞,三師弟心思縝密,還是由他決定。
穆藏鋒不語,似在沉思。
“師兄不必猶豫,咱們沒必要冒險。”李長安說著,看向霍硐,“我留下來便是。”
與此同時,他對其餘四人傳音:“師兄、師姐,你們四個且先出龍關,到西岐打聽七缺劍的下落,至於我,自會想辦法出來。”
“就這麼辦吧,到時如何碰頭?”穆藏鋒傳音問。
“當初我感應到七缺劍時,它還在一元鏡與九極鼎的更北方,玉京是大承國中樞,若西岐出了什麼事,在玉京想必能聽聞到一些風聲,咱們就在那會面。”
“也好……師弟保重。”
“閣下是痛快人!”霍硐也鬆了口氣,“你就留在這軍營中,我也不會為難你,到時等各位要出龍關回東荒了,我再原路將你們送回就是。”
入夜後,霍硐倒是果真如他所說那般沒有為難,給五人分配了單獨的營房。
屋裡亮著燭光,為防被人發現,師兄弟五人都沒有吐納修行。
“師弟,龍關邊境防衛森嚴,縱使你土遁術已登堂入室,但要靠這個跑出來,只怕危險極大。”桌邊,姬璇擦拭著劍刃,不無擔憂地說。
“南佔開留住我的確是為了保證自身安全。不過他就這樣想困住我,未免有些太小瞧人了。那霍硐要我做他手下,但一個營尉,自己也不過練血境巔峰的實力罷了,如何壓得住我。”李長安笑了笑,“大家放心先走一步吧,不必擔心。”
次日一早,霍硐就把四人送走,留下李長安一人。
興許是怕他逃走,霍硐沒讓他跟著兵馬出征,只是按他原來的馬伕身份,安排他到龍關荒字校場中幹些力氣活,無非打掃,餵馬之類。
龍關裡有校場大小共計五十有餘,荒字校場是第十,能容納兩萬餘人,平日除去有兵馬操練外,還有諸軍比試,李長安見到了高官大將,便詢問其他馬伕,數日以後,也將許多高官大將記了個大概。
這日,打校場回營房時,一對儀仗在不遠處經過,兩個騎高頭大白馬的騎士引著一輛泥銀色馬輦,三層幨帷下飄著四根白緞帶,後面豎著十二面金虎大白旗。
李長安在校場中見過更誇張的儀仗,只掃了一眼便沒了興致,但那儀仗後面跟著的人群中,有個黑甲小卒卻讓他有些眼熟。
再一瞥眼,那黑甲小卒十八九歲的模樣,濃眉大眼,只是臉色有些陰沉,李長安看著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何時見過。
驀地他發現黑甲小卒走路時肩膀微微起伏的模樣,竟與四象勁中虎形運肩如出一轍。
“沈延?”李長安略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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