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找那野種的。”錢德武旁邊的少年搶著說。
沈延面色突然漲得通紅,指著他罵道:“你說誰野種!”
“韓蘇兒啊。”那少年大大咧咧道:“她娘偷人都偷到青虎幫去了,想來生她之前偷的人也不少,不是野種是什麼,可憐她那便宜老爹給別人養了一輩子的女兒。”
“閉嘴!”沈延惡狠狠地罵道,忍不住想把少年的嘴撕爛,但三個比他大的少年杵在前面,他沒敢動手。
“喲,虧你還喜歡她呢。”錢德武冷笑道,“龍生龍鳳生鳳,水性楊花的女人,生出的女兒能是啥樣,你還不清楚麼?”
“狗日的住嘴!”沈延咆哮一聲,向著錢德武衝去,吼道:“我肏你娘!”
“狗嘴吐不出象牙!”錢德武一甩手,冷聲道:“扇二十個巴掌讓他長點記性!”
邊上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包夾過去,沈延雖然暴怒,現在卻冷靜了三分,架開右邊人的拳頭,矮身一掃他下盤,竟佔到了先機,然後就逮著他一陣猛打,無論左邊那人拳打腳踢,沈延都不管不顧,其實左邊那人和沈延也算認識,沒下重手,沈延發洩心中憤恨,卻是拼盡全力,朝著脆弱的地方進攻。
錢德武見勢不妙,冷哼一聲加入戰局,沈延已經打紅了眼,猛地回頭一瞪,錢德武還真有點發怵,不過他練武再怎麼不專心,還是得到錢嵐私下傳授了幾招制敵之法,身體底子又比沈延好,硬生生捱了沈延一腳,欺身上前拿住他肩膀,膝蓋一頂,一絆,便把沈延摔倒在地。
腦袋重重地上,沈延掙扎著想起身,卻險些把自己胳膊擰脫臼,慘呼一聲再度跌倒,感覺腦門上有些異樣,一摸,滿手觸目驚心的血紅色,他心裡一慌,這才感覺到疼痛。
錢德武雖然驕橫,也怕弄出人命,有些慌張道:“你,你服不服了?”
“我殺了你!”沈延嘶吼著大喊。
“憑你?”錢德武啐了一聲,“你將武館秘訣私下傳出,本來就是大罪,按規矩要廢去武功逐出師門,我這還是手下留情了。但你出言不遜,掌嘴免不了。”
他蹲下身子,一手抓住沈延頭髮扯動他抬起臉,揚手欲打,但沈延臉上血混合著泥灰極為猙獰,錢德武喉頭動了動,又啐了一聲沒勁,當即帶著其餘二人離去。
天色漸漸變暗,陋巷內的少年仰面朝天,額上血止住了,他的血液漸漸冷卻下來,拳頭卻攥得越來越緊,指節發白。
憤怒過後,他心中有些無奈,他恨不得把錢德武踩在腳下,但他要真這麼做了,整個朝陽武館都容不下他,他只能回到城郊接過父親賣炭的活計,永無出頭之日。
“賊老天……”沈延咬牙仰面看著天穹,心裡說了一句,真他孃的黑啊。
“呵。”
牆頭忽的傳來一聲謔笑。
沈延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抱著一把刀,背靠土牆,拿著葫蘆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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