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告訴我,就算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看在……往日的份上。”
錢珧心一軟,終於回頭,嘆道:“少東家,一道雷直接把青銅船劈穿了。”
“劈穿了堵上便是,我爹執掌此船時,更大的難都遭過。”謝挺有些狐疑。
“那雷劈的地方,便是藏納寶物的密室……”錢珧苦澀笑道:“全沒了,老東家的百年的積攢,少東家您的依仗,全沒了。包括……十位掌櫃的股契。”
謝挺嘴唇抖了一下,他能制約船上十大掌櫃,最重要的便是股契與密室中的財物,若震響錢珧所說的那樣,只怕此刻剩下的九位掌櫃中,隨便拿出一人,就能將他這個根底尚淺的少東家拿捏得死死的。
一夜之間,或許不用一夜,對,現在錢珧的舉動已足以說明問題,他已失勢了。
這一切太過突兀彷彿一個荒唐的夢,謝挺喃喃道:“但那道雷好死不死怎就劈到密室上方?”
錢珧感慨道:“少東家可能不知道,但船上有許多人看到了,那雷本來是劈向水神,可卻被人引了一絲過來。”
“是誰!”謝挺怒目圓睜,恨不得現在就下床將錢珧即將說出的人千刀萬剮,但動作太大牽扯到了肋骨,不由疼得慘叫一聲。
“就是與少東家您密謀的那個常安。”
“是他啊……”謝挺睜大眼睛定定看著床頂,忽的覺得渾身失去了力氣,他喃喃道:“錢珧,你缺錢麼?”
“缺,這世上誰不缺錢。”錢珧苦笑道:“幾年前沒跟著少東家的時候,人家常把我名字倒過來唸,在前面加個死字。”
“死要錢?呵,不錯的名字。”謝挺略帶諷刺地笑了一聲,旋即溫聲說道:“難得這時候你還有心逗我笑,錢珧,你且過來。”
他嘆道:“你不是要錢麼,枕頭底下還有五千兩銀子,你拿去便好,如今銀子對我來說,已無絲毫用處。此時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能回來告訴我情況,這是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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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珧心中暗喜,走了過去,“多謝少東家。”
謝挺僵著脖子,任由錢珧翻動枕頭。
忽的
細微的機簧聲響起,錢珧心生危機,沒來得及反應,喉間一麻,他伸手摸去,一根極細的金針已插入他喉間。
謝挺面帶譏諷,被子遮掩下,手中握著一個複雜精巧的鐵筒。
……………………
甲板被雷劈出的空洞處,已圍聚了一大群人,其中為首的是九大掌櫃。
從空洞底部湧上的江水已將密室的位置淹沒,九大掌櫃對於派人修繕破洞之職當仁不讓。
至於當仁不讓的原因麼,眾人表面不說,但都心知肚明,這下面就是船上的密室,藏著此船過往百年中,數代東家財寶的地方。
原本只有少東家掌握著開啟密室的方法,如今天雷驟降,密室雖毀了大半,但其中應該還保有些許財物。
不過連東西都沒看到就你爭我奪也太蠢了些,便商議著各派一人下去,互相監視,不許私藏東西,將密室中遺留都財物盡皆帶出。待財物被帶出後,便在九位掌櫃中選一人出來將其分為九份,每人可拿其中一份,但分財物的人要在最後拿,如此一來,便避免了分贓……咳,分配不公。皆大歡喜。
九大掌櫃各派了手下,都是鳧水的高手,潛進被水淹沒的密室,卻遲遲沒有上來。
有人忙道不好,那九人怕不是見財起意,在密室中得了寶物後,達成一致,從水底下逃了。
此言一出,立馬被二掌櫃呵斥,其餘掌櫃派下去的都是親信不說,他派下去的可是他兒子。
又有人說,密室中只怕有機關,說不準下去的人死在裡邊了。
這話引得二掌櫃怒目而視,但他卻沒呵斥,擔憂不止。
第二波人被派了下去,各大掌櫃親自叮囑,下去後不急著幹別的,先找第一波那九人的去處,若有危險即刻出來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