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點點頭,不再言語。
李長安已抬腳,黑色布履邁上白石階。
耳邊忽的響起一道似人非人的聲音,滄桑悠遠,來自不可知之處。
“大道……”
李長安略一晃神,便覺彷彿身處水中,空氣變得沉重了十倍,盡數向他擠壓過來。
肌肉一繃,李長安深深呼吸,以他練力接近大成而練髒境也練出了胎息的肉身,並不懼如此壓力。
“難道這便是擇道種的考驗?”李長安皺了皺眉,又拋棄了這個想法,若第一試這麼簡單,又怎會有那麼多傷亡而歸者。
在石階上略微停頓,李長安等其餘四人上來,問道:“你們可聽到了?”指的自然是他踏上石階時候聽到的聲音。
“這應該便是問道石的聲音。”凌毓活動了一下筋骨,道:“至於這壓力是來自於浮玉宗護山大陣,看樣子大陣只開啟了半成不到,以真元抵擋即可。”
李長安點點頭,以他的肉身,倒不懼這陣法威壓,不過玉筆峰高有千丈,這石階看起來該有數萬級,若要攀登上去也並非易事,若到了問道石的所在,能剩下幾分力氣還是兩說。
正想著,渾身壓力忽的一鬆,轉頭便見身邊有一人經過,穿的是浮玉宗弟子的碧色道袍,手中祭出一枚玉琢,淡淡青光如電般環繞周身。
李長安心中訝異,自己與他相隔五六步距離,這玉琢便能減輕陣法壓力,而他祭出玉琢,豈非能視陣法如無物?
鍾興低聲不忿道:“浮玉宗如此下作,竟將陣鑰交予弟子,咱們上山要抵擋大陣,他卻如履平地,待上山後根本不會有絲毫損耗。”
凌毓看清那人面貌是個圓臉,短眉小眼,模樣有些滑稽,頓時凝重道:“此人便是浮玉宗羽勞,在有望成為道種的三十人內名列第十三。”
李長安挑了挑眉,看著羽勞手中玉琢,羽勞卻也笑眯眯轉過頭來看著四人,隨後用手指鍾興道:“是你說浮玉宗下作?”
鍾興面色僵了僵,浮玉宗勢力並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但仍硬著脖子指著羽勞手中玉琢道:“敢做便敢當,耍這些手段,當雲庭真人會不知曉麼?”
羽勞竟真乾脆利落收回了玉琢,道:“你說的有理。”
鍾興一怔,羽勞又道:“但若連這點陣法威壓都怕,你們有什麼資格去見我宗聖物。”
他指著李長安諸人,目光在每一人身上都停留一會,眯起眼睛笑道:“我可斷言,汝等四人,無一能見到問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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