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毓感慨道:“此人曾是江湖武者,劍術精妙,生性風流,可惜與花神宗沈綾成為情侶,後來不知發生何事,顧長空自戮雙目消失五年,如今再出現時,已棄武從道,短短五年時間……竟以一柄木劍斬斷情絲種道,那劍氣沖霄之異象聞所未聞。”
李長安手握卷宗略一沉吟,那沈綾風華絕代,顧長空竟有自戮雙目而與她分開的魄力,不由讚了一聲:“好男兒!”
凌毓道:“他修的是太上忘情,據傳斬情絲了斷與沈綾的因果後便要離開,但此次擇道種的第一試卻讓他留了下來。”
由於時間倉促,是以李長安到現在還沒問過擇道種究竟要如何選擇,問道:“擇道種第一試如何舉行?”
“總之考驗的並非修為,也不需與人爭鬥……”凌毓皺眉思索,似乎在想如何形容,最終還是放棄了描述,道:“那和一塊石頭有關。”
“什麼石頭。”李長安放下卷宗問。
“問道石。”
…………
次日凌晨。
明月未落,天空一片墨藍,昆南城已從沉睡中復甦,無數人出現在街道上,街邊家家戶戶掛起燈籠,行走的修行人與武者撥出白氣。此時他們就如普通人一般,彷彿群臣上朝在皇宮外下馬,沒人像之前舉行邀星會那樣施展道法以圖便利,盡數徒步而行。
行到城西,地勢空曠,是一處臨湖大港,許多凡人艄公靜待,待有修行人前來,便撐船引渡,不收取錢財,這是姒家作為東道主的安排。
李長安與凌毓結伴而行,在寒夜中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身後揹著骨刀與玄鐵大刀,腰胯八荒刀,裝扮頗為高調,但路邊也不乏有比他更高調的,有人甚至肩扛磨盤大小的巨斧,斧刃映著月光寒氣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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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毓走在身邊,李長安見他神色有些緊張,道:“看來凌兄胸懷壯志,敢問對於做那道種有幾分把握。”
李長安聲音不低,凌毓聞言忙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才用暗帶責怪李長安的語氣自嘲道:“此處人多耳雜,你何必調笑於我,在下有自知之明,卻是從沒想過要做道種,只是來見識一番天下人物罷了,也算曆練。”
李長安笑了笑,“既然左右做不成道種,又擔心什麼?”
凌毓怔了怔,沒想李長安實在曲意開解他,表情一緩,苦笑道:“你道世間人都像你這般大心腸。”
說著二人已到湖邊,凌毓沒急著上船,從掏出六枚銅錢道:“我且先卜上一卦。”
李長安心中失笑,凌毓雖說著沒想當道種,卻也是口是心非,便停下腳步待他卜筮。
凌毓蹲下將銅錢一拋,細細一看,頓時失落道:“完了,完了……”
李長安道:“如何?”
凌毓喃喃自語:“地火明夷,下離上坤相疊,離為明,坤為順;離為日;坤為地。日沒入地,光明受損,前途不明……”
李長安聽不明白,又聽他念道:“時乖運拙走不著,急忙過河拆了橋,恩人無義反為怨,凡事無功枉受勞。唉,下下籤啊。”
聽到“凡事無功枉受勞”李長安才明白,這卦象大概是說凌毓要無功而返,他勸道:“凌兄何必心憂,聽聞算卦不算己,你這卦沒打準也說不定。”
“我雖修行日久,但也免不了凡心,不過討個吉利而已,呵,這下可好。”
凌毓苦笑一聲,看向李長安,忽然道:“不如給你也卜一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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